耿朝忠一愣,這才恍然大悟,鬧了半天王天木是想搞這個!
“大哥啊,那玩意兒是碰運氣,蒙對一次,還能次次蒙對?您忘了校長的教訓了?”耿朝忠無奈的說道。
校長年輕時在上海灘搞期貨股票賠到破產,這是眾人都知道卻不敢說的事,看王天木有點鬼迷心竅的意思,耿朝忠索性提提這茬,好讓他清醒點。
果然,此言一出,王天木頓時沉默不語,過了好半天,才開口道:
“算了,不提這茬,說正經事,今天這事過後,你在燕大也待不下去了吧!要不我給你安排個使館參贊的工作?我覺得,你挺適合幹這種文化人工作的。”
“不急,等等看吧......”耿朝忠眼睛看向了窗外。
.......
“報告川崎中佐!武藤大佐疑似.......疑似.......殉國,請您指示!”
北平憲兵隊特高課總部,渾身漆黑的田中正滿臉惶恐的向憲兵隊二把手,川崎中佐彙報情況。
“大佐殉國了?怎麼回事?!”
川崎中佐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但只要有心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川崎看似震驚的臉上,隱隱竟有一絲喜色浮現。
川崎中佐是武藤名義上的副手,也是北平憲兵隊的副聯隊長和參謀長,但實質上,中佐這個職位非常尷尬,如果在日本本土,中佐連開會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按照日本軍制,部隊一把手掌握絕對的權威,除非聯隊長陣亡,否則副手幾乎沒有任何實權,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備胎。武藤平時也根本不理睬這位川崎中佐,川崎也從不過問憲兵隊的事情,幾乎可以說是一個隱形人。
現在,這個“備胎”兼“隱形人”正強壓住內心震驚、喜悅、迷惑的各種情緒,耐心的詢問著田中經過。
田中低著頭,戰戰兢兢的敘述著剛剛發生的“經過”,川崎則眉頭緊皺的思考著田中的敘述,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大佐和五名憲兵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當時你為什麼不趕快打電話請求支援?!”
“報告中佐,我進去的時候,大佐等人已經氣絕身亡,對方下的是劇毒氰化物,根本無法醫治。我衝到前門,發現燕大派出所的所長羅永乾正在往外跑,所以趕緊追了出去,但那傢伙太狡猾了,天又黑,被他跑掉了。等我回去的時候,屋子已經燒了起來,我連忙衝進去救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沒能保護好大佐的遺體,屬下罪該萬死!”田中一臉的悲痛欲絕。
看著渾身漆黑,被燒的皮開肉綻,甚至隱隱有一股烤肉味道的田中,川崎不由得也有點同情,頓了頓,才再次開口道:
“你確定,你看到大佐的時候,大佐已經死了?”
“嗨依,大佐在著火前已經身亡,我可以確定!還有,火已經被撲滅了,遺體馬上就運回來!”田中回答。
“八嘎!誰讓你動現場的?!”川崎突然大發雷霆。
“聯隊長,屋子已經被燒成了灰燼,很難找到什麼線索,再加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怕中國民眾看到引發謠言,所以才指揮趕到的憲兵封鎖了事發地點,還請聯隊長贖罪!”田中惶恐回答。
“哼,就算如此,你奉命保護大佐,竟然貿然離開大佐身邊,致使大佐發生意外,難道就沒有過失嗎?”
一聲聯隊長讓川崎的心情舒服了不少,他冷哼了一聲,語氣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