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周科長了。”方途接過瓷瓶,掂了幾下,微笑著說道。
“哪裡哪裡,份內之事。”
周有光看方途拿了瓷瓶,心下也頗為開心,回過頭,那小趙已經捧著一個大包袱走回來,面帶恭維的說道:“方組長,東西配好了,都是最新入庫的貨色,絕對沒有啞彈。”
“好,”方途接過包袱,也不查點,“多謝兩位,有空咱們一塊喝酒樂子,我剛出來還有些雜事,就不多叨擾了,再見。”
說罷,轉身就往外走,周有光和小趙連忙起身相送,直到送出門口才算完事。
“這方組長回來,處裡面估計又有得熱鬧了。”
看著方途離去的背影,周有光不由得喃喃自語。
.......
方途卻不在乎周有光怎麼想,他拿了東西,也不和人打招呼,快步走出了雞鵝巷。
這一年過去,處裡面人事變動不小,沈醉來南京接替了自己的位置,王天木在上海主持大局,鄭季民負責北平,唯一沒變的,就是陳恭樹依然呆在天津那一畝三分地上。
只是,平津寧滬,卻都沒了自己的位置。
方途自失的一笑,快步走回了自己的住處——去北平之前,自己還有好多的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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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處長辦公室的視窗,處座同樣揹負雙手,看著方途離去的背影,旁邊恭謹肅立著的,則是一名身穿中山裝,梳著七分背頭的年輕人。
“沈醉,那個赤黨槍手的案子,你查的怎麼樣了?”沉默了好久之後,處座終於開口了。
一年前,一名神秘赤黨槍手身攜五把長槍,單槍匹馬血洗了上海特務處秘密據點,救走了數名紅黨,這件事,成為了處座的一塊心病,這一年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派人調查此事,但始終沒有結果。
“有點眉目了,這人應該是一個外國人,南京這邊,英國領事館丟失了一輛轎車,上海貝當路也傳出風聲,當日有一名外國人在路易洋行購買了大量槍支彈藥,但此人自從幹了那件事後,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做出任何行動。”旁邊的年輕人沈醉回答道。
“嗯,繼續調查,這個人身手異常可怕,如果他躲在暗處,處心積慮的暗算我們,恐怕我們誰都難逃毒手。”處座面容陰鷙。
“卑職明白,”沈醉答應了一聲,“不過方組長回來了,有了他的幫忙,相信我們很快就能找到線索。”
“不要指望他,他另有任務,”處座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沈醉一眼,“沈醉,你在南京的這一年,我很滿意,你不要有其他想法。方途,是一把利刃,我會把他派往該去的地方。”
沈醉臉色一紅,微羞道:“處座,卑職不是嫉賢妒能的小人,方組長是我佩服的人,我是真的希望能跟他學點東西。”
“那就好,”處座微微一笑,也不揭破,“現在四次圍剿剛過,雖然未竟全功,但紅軍也深受重挫,我估計,最遲年底,校長還會再次發動圍剿,這回,一定要畢其功於一役,徹底消滅紅黨之患!”
“卑職明白!”沈醉雙腿一併,昂然肅立,“攘外必先安內,此乃國策!卑職必定恪盡職守,再立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