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瑜,釜瑜!”王儲驚醒,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大口喘著粗氣。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看上去就像結了層冰霜。一顆血凝珠映入眼簾,他傾過頭,看見任葵就在床邊。
“看笑話了。”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血凝珠吞下,不一會兒才恢復氣色。
“釜瑜是?”
“一個故人罷了,”他從床上爬起來,拒絕她幫忙,“別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那我可以為你做點什麼嗎?”
“成為優秀的繼承人,”他溫柔地看著她,輕輕拍拍她的腦袋,“這就是我最需要你做的事。”
她小聲嘆了一口氣,輕輕坐在他旁邊,“但我也只是口頭上這麼說,仔細想想,我真的不知道該幹什麼,有時甚至也認為自己根本不適合掌握大權。”
“別怕,還有我在,我至少還能陪你幾年。”
她握著他嬌小的手,他不是月族人但溫度卻比她還要低。
“有好多話我都想對你說,但我又不知道從何處說起,也許……”突然一個振鈴聲打斷了他的話,“那邊在催你了,你不該在這裡呆太久。”語言裡夾雜著難免的憂傷。
“我會再來的。”她極不情願地站起來,轉過身對他說。但看到他悽美而憂傷的眼睛,她的腦海裡頓時迴盪起那句“除掉那個傀儡王儲”。
微風穿過窗的縫隙,輕輕拂過他霜打的臉龐,“我會等你的,我唯一的親人。他走後,我唯一的生存希望只有你了。”
……
一個陌生男人站在客廳一隅的窗邊,正在專注於自己的軍事理論研究。他不是任何貴族的後裔,但在吸血族還是小有名氣的少年成才者,但人們依舊知之甚少。
在岱嶽的帶領下,任葵慢慢走上前去,記得Linda說過見到位分不高的尊長應該行簡單的鞠躬禮,但已經完全沒必要了。
他們剛剛站定,那個男人就轉過身開始說:“我是你的指導師彭毅澤,你的情況我基本瞭解,可以這樣說,很糟糕,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底子極差的貴族子弟。不過掌主能安排我當你的指導師,這不僅僅是對我信任,還說明你有我暫時看不出的潛力,我希望我的猜想是正確的。”他是她見到過的最高的人,眉毛濃密,鼻樑高挺,眉骨突出,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既不失學識,又英俊而有風度。
但她不喜歡他毫不隱晦的言論,“我一定會證明自己。”
“希望這是決心而不是隨口一出的廢話,”他是個非常講究效率和條理的人,立即將手錶上的文件投影到空白的牆壁上,“首先我要講一講我的課程安排,理論課涉及政治、外交、科技、文化、經濟,實踐課主要是射擊、散打、拳擊、野外實訓。”
“只有你一個老師就把所有課程上完?”
“有什麼問題?”
“沒有,沒有。”
他關上投影,才說:“我的家庭背景、學術經歷、商業報告等,需要核查一下嗎?”
他並沒有生氣,也並不對自己的成就感到半點自豪,讓她看到他的特殊之處,“不用了,沒這個必要。”
岱嶽補充說:“這是掌主為您親自選定的老師。”
“閒話不多說,請換好學員裝,十分鐘後我們的第一堂預熱課程在二樓教廳進行,提醒一下,到時候會有實踐課簡單測試,我要對你的體質進行簡單、科學的評估。”。
從他的嚴肅中猜得出不管是理論課還是實踐課,沒有哪一樣會輕鬆。事實也的確如此。
“重新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