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露天台。
任葵趴在護欄上,意味深長地眺望遠方。有沒有可能張子衿也參與了王位爭奪?他一直有實力可以跟林依琳抗衡,也就是說我的猜想是正確的,但如果真的如此,他又會是那個黨羽的人?至少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如果我說出了自己的真相,他一定會支援我的。
“張子衿的家庭背景不錯,暫時沒有跟任何人結黨營私,但我不完全贊成你收納他,畢竟過於優秀的人總讓人感覺背後有什麼不正當的秘密。”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相信他。”她如此回覆,有時候她也會意識到自己過於感情用事,但最終還是要這樣去做。
張子衿拖著沉重的腳步,馬上就要拐角走出去,但他卻遲疑了好一陣。一個讓人捉摸不清的外交官之子,在他和她暫時分別的這段時間裡,到底對她做過什麼?極大的機率是裘瀟郝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這個時候,她遇到了什麼困難,需要他去幫忙?想著想著,那頭黑中帶紅的長髮映入了眼簾,她有月族血統,可除了性子和她生母那般軟弱、體溫更低一點外別無其他地方有月族特徵。
“你知道嗎,我發現預備儲君的名字裡都有單人旁。”
他慢慢走近,趴在一旁的護欄上,應了聲:“好像是這樣的。”
“你的家世和你的能力完全夠當儲君的資格,但我想了很久,為什麼我是預備儲君而你卻不是,原來確有其因,”任葵轉過頭,堅定地看著他的瞳孔,嘗試用一種命令的語氣對他說,“你看著我的眼睛,是不是和掌主的眼睛一模一樣?”
他搖搖頭。
她用指甲在脈搏處用力化了一痕,頓時,青筋蹦出、尖牙顯露、頭髮成了深紅色。她再抬起頭那一剎,所有王族的特徵已經暴露,尤其是那雙傳說中可以殺人於無形的鮮紅色眼睛——和公冶倫的眼睛如出一轍。
“你早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她的話語中帶有一絲怨氣與憤怒,和曾經那個溫婉的女孩判若兩人。
“真實身份?”他糊里糊塗地看著那雙致命的鮮紅色的眼睛。
“在一般狀況下,只有血親才能透過眼睛特徵分辨出親人,很明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並且對我隱瞞了真相。”
她的慢慢恢復到原來的模樣,手上已經有血塊堆積,但銳氣不減,令他一時半會兒很難掙脫罪惡的枷鎖。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好嗎?”
他拉低眼瞼,“其中涉及到的問題很複雜。”
“請告訴我,如果我們還是朋友的話,”她又靠近一步,開始轉為哀求,“我有知情權和參與權,我的身份已經註定了。”
“谷羅,”他看著她可憐的眼睛,“他將會把真相告訴給你,但……並不愉快,何必去糾結呢?。”
“很重要!因為我要開始我自己的命運。”她堅定地說。
“你是怎麼知道真相的?”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我想請你告訴我,是你要我來幫你的,那我就有權利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以前所有的一切你都願意告訴我,那為什麼這次不能?”
“相信我,我有預感,而且我的預感幾乎不會出錯,所以我相信那個默默幫我的人。”。
“那裘瀟郝呢?”
她頓了很久,腦海一直重複著裘與林依琳的對話,“我們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