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要開始培養她。”
作為任葵殿下二十年來的監護人,岱嶽並不認為她有資格成為未來的掌主,她大有可能遺傳了她母親軟弱無能的性格。
公冶倫已經人至晚年,身上各處還留有年輕時四處征戰的傷痕。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公冶家族世襲掌主之位。
“但為何是裘外交長之子?”岱嶽不解。
“同齡人之間不是更具有感染力?”
8:00,維克多郡府大門。
一輛大概兩天沒洗過的藍色小車停在那裡,車裡那個人黑髮對她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裘開啟車門,看見她緊緊抓著手上的揹包,無可否認,這對他來說打擊很大,他沒有抬頭看她的眼睛,而是偏過頭,看著門上雕花。
“怎麼會是你?”
岱嶽有些驚訝,原本以為裘瀟郝事先向她交待過,現在只好重述一遍:“你們將會去海的另一邊,相信外交長已經安排好你們的住宿和飲食。”
任葵瞪大眼睛看著岱嶽,問:“去多久?”
“半年。”
她將揹包抓得更緊,甚至也有要撤退的意思,心裡一涼:“不對,有蹊蹺,裘瀟郝跟林依琳關係那麼好,而她又是預備儲君,是我的競爭者,他們要除掉王儲,當然也不會放過任何競爭者!”
“這已經不是選擇題了,而是必答題,請不要耽誤行程,海關那邊現在也已經準備就位。”岱嶽一臉不高興地催道。
“海關現在隸屬於外交,也就是說一旦她踏上這輛車,她就完全由裘瀟郝操控。”她越想越急,還有哪個王族後裔比她更不幸?最後,她向岱嶽發出求救眼神,但他卻低頭,禮貌地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沒有退路了,她甚至懷疑岱嶽是不是被裘瀟郝買通了?帶著恐懼與疑問,她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繞過車頭,上了車。
裘禮貌地向岱嶽點了一下,但岱嶽卻轉身離去。他默默嘆了一口氣,開啟車門,注意到她眼神裡的警惕。
“你還需要成長。”他踩下油門,決定化解矛盾,至少他還不想失去這份友誼。
她眨眨眼,繼續用餘光時刻注意周邊的情況。
“所以你是因為我和你的仇人說話就這樣?”他笑了笑,想要緩解尷尬的氛圍,但不知道這個女孩昨夜已經思考了很多,而且思考方向完全與他所想的並不搭調。
他瞥了一眼她緊張的側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或者你是因為害怕。”
她瞪大眼睛,越是剋制就越緊張。
“沒錯,我的任務就是除掉王儲,你一定很難接受,但這是十分正常的權利鬥爭。無所謂好壞,只要你勝利了,歷史書只重點突出你的貢獻,現在的掌主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他有很多鮮為人知的負面影響,同時他權高位重。”
她當然不允許別人說可能是祖父的掌主的壞話,但人無完人,也許他說的就是對的呢,還有莊園主對祖父的偏見,原因她無從知曉。
他有些失望:“別這樣,和我說說話好嗎?難道接下來半年你都會這樣嗎?”
“你擁護的是林依琳?”
他沒有立即回答,先從兜裡掏出一支菸叼在嘴上,再摸出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對不起,她是最佳人選。”
“你準備什麼時候除掉我?”
他的意識停頓了一會兒,等甦醒後,又吸了一口煙,但沒有回答。說不會,但她也許不會相信;說會,更不可能。沉默隨之到達了海關口。
總督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並且報告了今晚的險情:“有風浪,但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