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可以一直埋頭苦幹,勇爭先鋒;可以碌碌無為,苟且偷生;也可以平淡無奇,每天都是類似的生活。
十年裡,除了個頭長得很高、劉海沒再繼續留、臉長開等生理變化外,任葵沒有其他太大的變化。但身邊其他人都已經趨於成熟:林依琳沒有以前那般張揚和譁眾取寵,但她好強的本性從未改變過;張子衿還是林依琳的反對者,但現在他更講究策略,架著眼鏡的他看上去比以前更明智和狡黠;而裘瀟郝,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唯一的變化是他不再被歧視,反而和大多數貴族成為朋友。
十年前一張紙條終止了任葵和裘瀟郝兩個人的往來。就算是偶然看見對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兩眼相視,他們也把對方視作陌生的陌生人。顯然,他們的路線離得越來越遠,一個是舞臺上英姿煥發的人,而另一個卻是綠色囚籠裡穿著純白色過膝長裙的渴望生長的人。但中學畢業班的第一節職業規劃課將他們聯結。
“我們班只有張子衿一位同學可以免讀職業規劃課程,你現在可以直接聯絡指導醫師開始下一階段學習,當然也可以選擇繼續留在這個班級。”李厲老師是個生活和工作都很有條理的人,為了防止學生搶走風頭,她總會精心打扮一番。
張子衿是任葵唯一的朋友,在這個時候,他當然知道任葵需要他留下來並且與她組隊。但若是真的選擇了這個題設,他會有一種深深罪惡感,只能怪她太像公冶王族。
“你是一個優秀的人。”任葵只收到了這個回覆。
“目前我們班還有幾個人沒有組隊,我只能隨機分配了。”
裘瀟郝突然站起來。
“裘瀟郝同學,你有什麼意見嗎?”
他果斷地回答:“我選任葵同學。”
顯然這句話成了女孩兒們的新話題,因為他曾以已組隊的藉口拒絕和林依琳組隊。她們紛紛為林依琳打抱不平,可林依琳看上去卻風平浪靜。
女孩兒們的議論讓任葵覺得十分不安,她抬頭看著他的後腦勺,他俊逸的黑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一個是參天大樹,另一個是微不足道的小草,她感覺自己配不上他,於是在手錶上搜尋附近的人一欄中找到了他,還好他線上,就向他發了一條資訊:“為什麼要選我?”很快就有一條回覆:“看你比較順眼,所以就你咯。”
她咬了咬嘴唇,回了一句:“可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和你長什麼樣子,其他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們還怎麼合作?”
“我們會相互瞭解的,今天就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我們根本不合適!”
“你對我有意見?”看到這則訊息,她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語氣重了些,於是極力解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你就沒有別的人選了嗎?”
他沒有多想,直接回了兩個字:“沒了。”等到老師已經處理完剩下的人並宣佈了組隊名單,他才等到一個回覆:“要我再考慮一下,好嗎?”頓了一秒,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是什麼?”
這個問題很奇怪,但她還是立即回應:“郝。”
他揚起嘴角,回應:“算你答應咯!”
她稀裡糊塗地重新組織了一遍剛才的對話,等到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下了線,只好勉勉強強接受這個不易推脫而且已經不能推脫的事實。
“我們的理論課程不多,大多是實踐課,我只提一點要求,帶好記錄本,做好記錄,這項作業佔總分的60%。其他注意事項都在職業規劃手冊上,也要認真看。最後強調要開始準備職業規劃論文和相關的主課、選課成績和實踐證明,重要性大家應該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