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經歷了八十多個週期的月依舊孤零零的懸在天際。有時湖面飄過一陣靜悄悄的清風,泛起過層層漣漪,月便隨著波紋湧動,一會兒又恢復平靜。突然的一陣大風捲起會更波折的浪。
菅雲裳是公認的尹的女朋友,也是月族人。她今天早早地就起了床,不是因為要工作,也不是為了出席什麼活動,“你今天沒有任務,不準備陪我嗎?”
“正好我也閒著,你說去哪兒?”尹還臥在床上,但手機鈴聲響起之前他就已經自然醒了。
“我來找你吧,好像你家樓下新開了家咖啡廳,環境不錯,我想來試試。”
“好,我等你。”尹總是習慣性的回答完問題後就立即掛掉電話,也從不加一些“再見”、“謝謝”之類的交際詞。菅雲裳瞭解他的性格,也一直都將就他,這也就是為什麼尹會接受她,有她和沒有她都對他來說沒多大變化,他依然過得無憂無慮。
又是新的一天,除了任務不同以外,其他什麼都一樣,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隨便抓了件乾淨衣服穿好,先洗了一把臉,看見鏡子中的自己還和七年前一樣,好像自己從沒變過。想起明朗剛來小隊時這張稚嫩的臉,再看看他現在的抬頭紋和小鬍鬚,尹突然有一種優越感。還有矮小胖,現在應該快五十歲了,他比尹早幾年進了小隊,尹記得他曾經還嫉妒自己被很多女孩追求,現在他已經是個煤氣罐了,尹想想都覺得好笑。
“又遲到了四分鐘。”菅雲裳已經在店裡坐好,說出這句話時並無責怪的意思,只是友好提醒。
“哦。”尹坐在她對面,拿起她已經點好的招牌咖啡只喝了一小口。
她看他依舊是一臉冷漠,只能用月族最感興趣的話題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叔叔寄了幾升純良血來,有興趣的話就帶著你的誠意來公寓找我。”
“再說。”尹掏出手機,翻看有沒有最新任務通知,對他而言,只有任務才能提起來興趣。她不是很高興,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堅持說:“我查過了,今天沒有任務,說好的你要陪我。”
“好,是我的錯。”他靠在椅子上,又把手抄在兜裡。
“原諒你了,不過這次得換我決定做什麼。”
“隨你。”
“就……”突然,她看見明朗來電,“就……”她又把視線轉移到尹身上,他風平浪靜地坐著,“就裝甲模型……”
“我也是這麼計劃的,”他揚起微笑,絲毫沒有覺察到她的不對勁。
她看到明朗的第二次來電,越發不平靜,急忙催道:“你……你現在就去,快!”
“這麼急?那一會兒在我家等。”尹站起身,雙手一直沒有離開過褲兜。
明朗又一次來電,她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是瞭解情況還是繼續過難得的二人世界?
“緊急!蒼閻在西”
她看到彈窗裡的“蒼閻”二字,立即掛掉了電話。“我不能眼睜睜地看到尹被親叔叔殺死。”她握緊手機,刪掉所有記錄,流了一手的汗水。“對不起明朗,我們根本不是蒼閻的對手。”她癱坐在椅子上,卻感覺十分不安。再次拿起手機時,上邊沒有任何未接來電,但她感覺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