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瑞:……
尚琛:“阿爺,且不說阿兄還沒憶起從前。他比不得孩兒,不過護衛一枚。即便死了,也不會有人留意。據茗兒說,阿兄可是實打實的客曹長,十分出彩。若平白溜了,南詔王鐵定要盤查的。”
尚清:“那也算事兒,讓蠻兄同南詔王支會,還有什麼不成的!”
尚瑞:“阿爺,即便縹信允准,可旁的官將難保不背地裡議論。”
尚清:“有什麼可議論的!”
尚瑞:“自打入詔,除了吾羅娜公主,待孩兒赤誠的,便是蠻利師父同章仇元帥。若無他們,恐怕孩兒早就身首異處了。現今南詔也是水深火熱的情境,利落式率六十甲兵叫囂,關隘處皆被吐蕃兵士把持。連帶一眾官將子弟,淪為人質。縹信每每提及,總擔憂朝臣因此反水。”
尚清:“你想留下來報恩?”
尚瑞:“不錯,可也不盡然。”
尚清:“阿爺知道,你惦記上了南詔的公主!”
尚瑞:“額…”
尚清:“這有什麼好吱唔的,世人都打這麼過來的,郎情妾意,保不住的!”
尚瑞:“也不全是…”
尚清:“還有啥?”
尚瑞:“蠻利師父同元帥對孩兒一向關照。他們倆一個主張歸唐,一個素來仇吐。孩兒退隱容易,可若讓幾個長眼的給盯了,牽出箇中因由,驚動吐蕃細作,帶累了人,自己個兒都不知道,那才是饑荒呢!”
尚清跺腳:“真真慾令智昏,險些誤了韋公的大計!虧得我兒思慮周全,只是苦了你了,被人打得連家門兒都不認識,還要在這裡煎熬。你阿孃要是知曉,該有多心疼!”
尚琛紅了眼眶:“阿兄,你受苦了!”
尚瑞什麼都想不起來,跟不上舐犢情深的節奏,掙扎著說:“苦啊痛啊的…孩兒全忘了。您同二郎也趁早忘了,最好別跟阿孃說一個字。大丈夫當只爭朝夕,方不辜負韶華!”
尚清:“好一個只爭朝夕,不負韶華!”
……
翌日,章仇起了個大早,來尋茗伊一起用些早食。
她讓米兒服侍著洗漱了,換了來時的宮衣,正出來就看到章仇倚著欄杆,怡然自得地等著。
她忍不住打趣:“元帥好早,在門口堵我呢。”
章仇跟著笑道:“自然,想著讓你同我先回一趟帥府,看看翡生的口供。不然,到了木難宮,白眉赤眼的,你怎麼同辰妃搭訕。便是她問起這檔子事,你也有個應對!”
茗伊聽得出話中的苦心,由衷感懷:“元帥看著孟浪,實則心細如塵。昨日的事情也是,像及時雨,想人所想,急人所急。不圖後報,真高義也!”
章仇被一陣兒誇,可【不圖後報】這四字,又將他的心意付諸東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