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忽然聽見旁邊傳來一陣聲響,程靜翕膽戰心驚回頭,十分有求生欲的將手裡的匕首給甩了出去。
悄悄過來企圖將她一招制住的人嚥氣之前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就這麼死在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子手裡。
這還得歸功於葉懷瑜的匕首做的十分得心應手。
程靜翕心臟狂跳地連滾帶爬將匕首從那人肚子上拔下來,又哆嗦著在他身上又紮了幾下。她並非第一次看見死人,也不是第一次接觸“死”這個字,只不過今日所見與她以往在宮中將人賜死相比起來真的大不相同,她竟親手殺人了。
葉懷瑜見說話說不通,便只得再次提刀而上,只是再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自己帶著的護衛已經所剩無幾,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雖說對方也死傷不少,但總歸是要比他這邊要強的多。
眼看那群人已慢慢呈包圍之勢將他們圍了個密不透風,葉懷瑜無心戀戰,身子開始慢慢有意往程靜翕那邊挪。
葉懷瑜已經摸清這人的打鬥路數,若論單打獨鬥他確信對方根本不在話下,可他還要顧及程靜翕,以及周圍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的那群人。
那人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不知疲倦的出招,且招招致命。
葉懷瑜技巧的掐準時機打了他幾處穴位,在那人四肢出現短暫麻木的狀態之時,轉頭把程靜翕給叫了起來。
“準備走!”兩人背靠背,葉懷瑜低聲地對她道。
程靜翕不知他所說的走是往哪走,不過這裡是他從小野到大的地方,整理出個逃生路線應該不在話下。
話音方落葉懷瑜便一把抓住程靜翕的手腕朝著回程的方向飛奔,守在那裡的人見狀立即揮刀想要阻攔,被葉懷瑜一刀兜頭劈下,血順著那人的頭頂往下淌,倒下時,旁邊的人已經迅速補了上來,再次攔住他倆的去路。
對付這些仨瓜倆棗葉懷瑜倒還可以遊刃有餘,程靜翕雖然在這裡只能算是個廢材,但也是能在關鍵時刻起點作用的廢材,兩人的配合還算默契。
攔路的幾個人相繼倒下,葉懷瑜不再戀戰,拉住她道:“走!”
可時機好像晚了。
葉懷瑜似有所感地回頭,大腦忽然懵了一瞬,而後拼盡全力將程靜翕推了出去,在後者大驚失色嗓子都開叉了似的“葉懷瑜”的喊聲中,他舉起長刀奮力一擋。
那好比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的迎頭一擊生生將他的刀柄一截兩段——葉帥當初在給他打這件兵器時,刀柄與刀身用的是同一種原料,兩廂嵌熔而成。
當時以為這把長刀永遠都不會斷。
葉懷瑜感覺自己的手好像都斷了,更何況是刀。
那人手腕迅速翻了個花,刀尖向前,在葉懷瑜怔愣之際再次朝著他的胸口捅了過去。
“葉懷瑜——”
可這一聲何其緩慢,程靜翕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刀嵌進了葉懷瑜的肌理,雙膝驟然一軟,她跌倒在地。
而正當她想爬過去看他時,卻猛地再次頓住。
最先倒下的人竟然不是他!
葉懷瑜的兩截斷刀將那人從前到後雙雙戳了個對穿,那人直到死都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瞪著眼睛沒辦法瞑目。
程靜翕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不過看見葉懷瑜沒死,她還是鬆了口氣,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朝他跑過去,“葉懷瑜!”
葉懷瑜回過頭來,衝她彎唇一笑。
而後笑容一凝,直直的倒了下去,胸前一片殷紅,臉色蒼白。
程靜翕嚇得連呼吸都停了,跌坐在地統領他抱起來,不住地拍他的臉,豆大的淚珠順著眼眶往下掉,“葉懷瑜?葉懷瑜?”
幾聲過後,昏迷的人終於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