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日頭已經偏西,等到太陽完全落下,這裡會變得異常黑和冷,葉懷瑜不再與她往遠處走,提議回去。
程靜翕走了大半日也是累極,聽言點點頭表示贊同。
後面兩日的祭拜按部就班的進行,總之是像那麼個樣子,做的好與不好,也沒人評說,反正先祖瞧見了也並沒有表示出不滿。
兩人這兩日將鄉里鄉村的逛了一圈,除了那一處活水加上一個山洞之外,並沒有什麼再特別的。
在鄉下老宅停留的第四日,兩人準備啟程回京。
家中護衛仍然如來時那般將馬車前後左右圍上一圈,只是範圍縮小,人數減半——葉懷信走時帶走了一半。
一路低調出村,程靜翕不再扒著眼睛沒見過世面似的瞧外面,知道接下來還要在馬車裡顛簸兩日,便打算先小憩一下休養休養精神。
可老天卻並未給她這樣的運氣。
才出村不遠,馬車忽然一震,程靜翕和葉懷瑜俱都慣性的朝前撲了一下。
外面驚慌失措的腳步聲七七八八的傳來,他兩人迅速對視一眼,葉懷瑜當機立斷從座位底下抽出一把長匕首塞到程靜翕手中,不顧她驚訝的雙眸,猛地扳過她的臉重重親上她的唇,“保護好自己!”
外面不知已經打成什麼樣,不過帥府的護衛都是葉帥親手教出來的,雖人數不多,但多少還是可以頂上一陣的。
一把尖刀忽然紮了進來,堪堪擦著程靜翕的耳邊過去,葉懷瑜手疾眼快的將她拉開,同時又從座位底下抽出一直跟著他的那把長刀,順著尖刀的來路就捅了過去。
但聽一聲“啊”的慘叫,企圖偷襲殺他們的人已經先行去見了閻王。
程靜翕嚥了口唾沫,目光在座位底下凝住。
他早就有所準備,是因早知道會遭此劫難?
不過現在她也沒時間細想,有人在瘋狂的砍著馬車,再沒一會這車許是得一分為二了。
葉懷瑜用耳朵細聽片刻,在車裡敵明我暗地解決掉幾個靠近之人,而後掀開車簾,發現那匹拉車的馬不知被哪個缺德的給放了!
駕車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硬拼殺出一條血路來。
場面混亂,敵眾我寡,帥府的護衛再是訓練有素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很快就倒下大半,剩下的少部分人除了身上零件沒少,都帶了傷。
“怎麼辦?”程靜翕被葉懷瑜緊緊護在身後,眼睜睜見他一刀就要了衝上來的人的命,竟還能鎮定如斯的問出這個問題。
葉懷瑜抽空對她笑了一下,“怕嗎?”
程靜翕搖搖頭,怕也沒用。
“三少,屬下護三少和夫人離開!”有人忽然湊上前來,他胳膊上還在流著血,身上穿的確實是他們帥府的衣服。
那人言罷就要伸手過來抓程靜翕,葉懷瑜眼神一暗,乾脆利落地手起刀落,那人的血飛濺起來,程靜翕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那人的血。
“你如何發現的?”
葉懷瑜目光冷峻,“長得不一樣。”抬手給她擦了擦髒汙,“帥府的護衛,我每一個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