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從自己爺爺那輩起,都是給鄒夏管理這份財產的。
鄒夏上次死亡,他還是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兒,那時醫院是自己爸爸在管理。
他從沒有見過鄒夏死而復生的過程。
具體該怎麼做,只是聽自己爸爸囑咐過而已。
這份囑咐是從爺爺那輩傳下來的,而現在,眼看著自己再幹幾年也到了退休的年紀,家裡的小輩會繼承自己的位置,到時這些囑咐不出意外又會傳給他們。這已經屬於祖訓了。
鄒夏看著幽深漫長的走廊,沒有過多的感覺,就那麼一間間的病房看過去,看著那些躺在病床上,身材幹瘦,臉色枯黃的人們,那些對餘生已經毫無期望,絕望面對現實的人們。
這是在那些身體健康的人臉上不常見到的表情。
從病房外的走廊,一路走到最深處,鄒夏面無表情,但目光裡卻始終帶著抹觀賞之色,彷彿這每一間病房裡的內容,都是一副畫,一副歲月靜好,但又充滿了哀思和痛苦底調的名畫。
新生和死亡,本就是富有藝術性的畫面。
此時在這些即將死亡的人們身上,展現的尤為明顯。
獨自漫步到走廊盡頭,又從走廊盡頭轉過身往回走,然後在一間病房外駐足了很久。
“張嘉良,男,食道癌,晚期,經受治療時間14個月,病情在1周前突然惡化,轉進重症觀察室,目前隨時都有再次惡化的可能......”
院長站在鄒夏身邊,也沒有多說廢話,自顧自的介紹起病人的情況:“他算是這批病人裡,情況好點的,但要是再惡化,也只能等死......”
鄒夏無言,甚至沒有扭臉看院長一眼。
而是徑自推開門往裡走。
病床上躺著的男人非常脆弱,臉上罩著大大的氧氣罩,此時應該是睡著了,但就臉色而言,已經和死亡無異。
“現在雖然看不出來,但是他患病前是職業運動員,身體壯得跟牛一樣。”
“不然也不可能在那樣的病情裡,堅持到現在。”
院長輕聲道。
鄒夏默默點頭,轉身從病房裡退了出去,院長像個孩子一樣,默默跟在後面。
“去忙吧,我自己走走。”
鄒夏支開院長,在病房區轉了轉,然後又走進了那間病房裡。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大概有2個小時左右,病床上的男人幽幽醒轉,惺忪的目光慢慢轉到鄒夏身上。
“誰?”
“魔鬼。”
“......”
“你......有和魔鬼交易的勇氣嗎?”
“你的時間不多了,在這人世間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嗎?我可以替你完成遺願,但作為代價,你需要付出自己的屍體!”
“什麼都行嗎?”
“嗯......最好是財富那方面的,因為我有很多錢,執行起來會很簡單,也會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