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到我家住址的,有幾次星期,假期,他都會趁我爸媽不在家的時候,敲我家門。”
“威脅我不開門,就會把我的照片貼門上,是那種照片你知道嗎......我很怕,不敢賭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就只能把門開啟......”
“但是他進了門,就會對我實施侵犯......”
“而且每次都會留下影片,讓我陷入不得不聽話的死迴圈......”
少女的經歷,光是聽著就已經讓人感覺到了絕望。
鄒夏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自己點了根菸,但是一直沒抽,就任由它燒著。
“沒有想過報警嗎?”
“這些經歷告訴過家長和老師嗎?”鄒夏問道。
“怎麼沒有......”
“但是我聽見最多的聲音就是‘從自己身上找問題’,‘一個巴掌拍不響’,‘能惹出這樣的問題,證明你也不是什麼好鳥,這些破爛事我不會管,自己惹出的亂子自己解決’......”
“最後那句是誰說的?”
“辦公室的李老師......”
“你知不知道張延順和簡小雨之間發生過什麼?”
鄒夏本想讓她先回座位上,但是聯想到兩個死亡的學生,又感覺他們之間也許有什麼關聯,張延順的死法先不談,簡小雨顯然是那種死不瞑目,靈魂化作厲鬼的現象。
“簡小雨在班上女生裡屬於很強硬的那種,替很多被欺負的女生出過頭,前兩天國慶假的時候,我聽張延順說過,好像是打算找她麻煩,但是更具體的我並不瞭解......”
“班級裡有誰平時能和張延順玩的開嗎?”
“有幾個......劉威,孟晴嚴,李亞......他們經常跟在張延順後面欺負女生,但是比起張延順的尺度,他們只敢小打小鬧......”
“好,我知道了。”
鄒夏說完,眼裡又瀰漫出淡淡血色,這次柳芮的眼睛裡漸漸恢復了光亮。
迷茫的看著鄒夏,彷彿還沒有意識到,剛剛發生過什麼。
鄒夏本想讓她回教室的。
但是看著她又變成了那種不自信的模樣,連想到她經常聽見的那套‘受害者有罪’理論,最終還是把她帶到了楊可面前。
楊可正忙著備課,她的身份是語文老師,但是語文成績好像很差。
很多東西看不懂,這樣下節課,她非得在教室裡露餡不可。
鄒夏先是讓柳芮在辦公室門口等著,自己進去找楊可,把事情的經過說過一遍,這種情況女生之間的關懷,應該比男生要更有用。
楊可原本是很忙的,但是聽見柳芮的遭遇,就感覺非常憤怒。
鄒夏放任她和柳芮交流。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目光最後看了柳芮一眼,很乾脆的離開。
楊可看著面前怯怯的柳芮,笑得很溫柔,腦海裡卻浮現出了鄒夏臨走前,悄悄交代自己的那句話:
“這個學生有問題,問出關於她和簡小雨和張延順之間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催眠的技術不夠,在催眠過程中,柳芮居然在張延順和簡小雨的故事上撒了謊。
明明不是玩家,為什麼要這麼努力的欺騙呢?
答案顯而易見,
她和那件事,和簡小雨死亡的案子,是有關聯的!
殺人的刀自然有罪,
但是罪過再大,也大不過,握著那把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