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匆匆出城,忽又停住,回頭看去,那道影已經消失不見。
不知為何,他心跳的有些厲害,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雖然隔著面紗,但白子墨卻是心中篤定。
搖搖頭,戀戀不捨的又看了一眼那處空地之後白子墨又匆匆奔向那處裂縫。
他們死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受傷,儘管軍營裡有傷藥,但還是不夠用,所以他只得來最近的豐邑跑一趟。
“御風雷之勢,驟!”白子墨行到無人之地,伸出右手雙指併攏,念出咒訣。
只見他背後的風雷刃自動出鞘,在他上空盤旋一週落在他的腳邊。
風雷刃懸至半空,不沾塵土,煞是奇異。
這是風雷刃上記載的御空之法,白子墨本就是煉氣士自然輕易上手,不然他也不可能馬都不騎跑這麼遠,只有他才能在兩地用最短的時間跑一趟。
白子墨跳在風雷刃之上站好,指尖吞吐著黑色的氣芒,控制著風雷刃升空。
耳邊風聲呼嘯,一層淡藍色的罩子擋住了高空中的寒風。越是對風雷刃掌控之力加深,白子墨也越是喜歡。
只是他不知道姬無悔的份,亦不知曉這風雷刃的來歷。姬無悔的屍骨已經掩埋在那處裂縫深處,就算是感謝,也只能藏在心裡。
不到兩炷香的時間,白子墨就趕到了裂縫那裡。此時的裂縫已經坍塌,只有最外面一段還算完好,但是也是搖搖墜。
不過好在,那些蝙蝠來臨之際並沒有對那些馬下手,之後它們更是被妖蝠王吸收掉了,糧草輜重也算是沒有缺失。
只不過他們這一行人死的死傷的傷,他所帶的虎軍死了二十幾人,普通步卒死了一百多人。
倒是這些奴隸損失不大,幾十人爾。
白子墨趕到的時候,百夫長正在將這些奴隸重新控制起來。他們一起逃出裂縫,這些奴隸也沒有機會逃跑。
倒是瘸子,現在在一個個傷員之間輾轉騰挪幫他們治傷。有的人只是擦傷並無大礙,但是有的人被高處落下的岩石砸到,斷手斷腳的怕是廢了。
塵土飛起,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百夫長急忙迎了上去:“將軍。”
“把這個給那個瘸子,我們這次行的匆忙也沒帶醫官,只能指望他了。”白子墨感概,還好當初沒有一刀結果了這個拖後腿的。不然他們現在沒有醫官,有些人能治的也要拖的不能治了。
說起這個瘸子,白子墨又想到了尤。這次沒有他,未必就能斬殺這隻妖蝠,也是他指揮著這些人才能安然逃出那個裂縫。
尤上有一些淤青,都是在與妖蝠王打鬥的時候受的,此刻他正坐在地上調息。
感到有人過來,尤睜開眼睛。白子墨抱著長刀站在尤前方不遠處,不知是不
是錯覺,白子墨覺得尤更強了。
尤的功法他已經基本有了眉目,他曾站在世界之巔,見過了這個世界的本質,也知曉了他的極限所在。
他想要更強,就必須找到一條能夠突破他極限的道路。
天地靈氣是水,而他是杯子。他的功法不像後世的那些一樣,不斷的往這個杯子裡裝水,直到超過杯子的極限。
而是,將這個杯子的界壁打破,讓杯子裡和杯子外再無分彼此,他不再用力往裡面裝水,而是變成水,徹底與這片天地融合為一,簡而言之就是:合道!
與道合,與天地合,所謂超脫,不是與這個世界劃清界限,而是與這個世界不分彼此,達到無我之境。
這天地之間的本源大道有九條,時空、陽與五行。而人,所有人,還有這天地之間的一切造物,都是這九條大道不斷演化的產物。
人脫胎於源,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在人的靈魂深處,都有著這九條大道的印記。
若源的力量是築成靈魂血,那這九條大道的印記,就是勾勒出一個個獨立靈魂的骨架。
而這骨架既維持了一個人靈魂的形狀,也標出了一個人的極限,可以承載多少力量的極限。
若是把人的靈魂比作一個氣球,那無論是往這個氣球裡裝天地靈力還是純粹的道之力,這個氣球能裝的東西,始終都是有限的。
一個人的靈魂承載的力量是有極限的,當這個極限被打破,就會變成無意識、無意義的碎片。
修煉這九條天地大道的人,哪怕是走到了這條道的頂點,也只是借道之力,往水杯裡、氣球裡裝更多的東西,而沒有改變作為一個人的本質。
只有修出一條完全不同於這九條大道的新的大道,才能改變自靈魂的骨架,改變自容器的極限。
源的大道之力,始終只是武器。但是一個三歲孩童,是無法拿著幾十斤的大刀上陣殺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