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自己爪子上的手那麼用力，可即便如此，姬夭夭也能輕易掙脫。
可是……可是……
這個傻子，姬夭夭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看著熱淚盈眶的白子兮，他是她在這人間僅存的溫暖了。
“我姐姐殺了你的父親。”姬夭夭說出了殘酷的事實。
“我已經失去一個親人了，不能再失去另一個。”白子兮心裡的痛不比姬夭夭的輕，他母親早逝，白伯賢對他無微不至的好。
他或許不是一個好君王，但他是白子兮的好父親。所以他願意替他做決定，做白伯賢無法做出的決定，主動來陳國為質。
“我不是你的親人，我甚至都不是人。”姬夭夭把臉湊近白子兮：“你看清楚，我是妖！”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活著。”白子兮把自己的額頭抵在姬夭夭的額頭上，他背後的傷口還在流血，他快沒有力氣了。
姬夭夭輕輕掙脫白子兮的手，將無力支撐的白子兮抱在懷裡：“可我在乎，我不能一直保護你，你走吧，她能保護你。”
姬夭夭看向阿凝，人妖殊途，就算白子兮不在乎，可別人依然會因為她是個妖拔刀相向。
今日是阿凝站在白子兮的身後，她自然不會傷害白子兮。可若是換了別人呢？她不想因為自己是妖害了白子兮。
也許，是時候該離開了。
“我保護你，從今往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白子兮抬起頭看著姬夭夭的眼睛，他雖然是個小孩子，但是他無時無刻都知道，自己是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的。
保護世界，也保護你。
“傻子……”姬夭夭雖然在笑，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她的爪子獠牙都收了回去，輕輕撫摸著白子兮的後背，為他止血。
白子兮因為失血的緣故臉色蒼白，他轉過身：“阿凝，我向你保證，她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從今往後，我想和她一直生活，看著她，陪著她，不會讓她傷害任何人，也不會讓人傷害她。”
小小的身軀裡，是無窮的堅定。
“那會很艱難，你想好了嗎？子兮。”阿凝沒有將此時的白子兮視作小孩子，她尊重他的決定。
“無怨，無悔。”
姬夭夭躲在白子兮的身後，這一次，她沒有把他推開。
“小妖怪，珍惜吧，為了他，也為了你。”
說完這句話阿凝頭也不回的走了，白子兮與姬夭夭相視一笑，突然姬夭夭給了白子兮一個爆慄：
“下次不準逞能。”
“知道啦……”
“好了？”尤知道，對於姬夭夭的事阿凝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姬夭夭不是姬若傾，她從未作惡，阿凝不能因為她可能會因為仇恨做出報復人間這種可能性對她怎麼樣。
這不符合她心中的公道，而她甚至願意給白生平第三次機會。現在讓阿凝剝奪姬夭夭的生命，她下不去手。
可仇恨，確實能改變一個人，這也是阿凝頭痛的地方。
“是你說的，妖也有良善之輩的，又有子兮給她擔保，我總不能真的做出當著他面殺死姬夭夭的事吧，就算把他拉到一旁捂住眼睛也不行的吧。”
“你覺得我像是這麼心狠手辣的壞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