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的有些沉重,白生平將自己聽到的訊息告訴了婉婉。
婉婉只是抓著他的手臂,告訴他,他去哪裡她就會跟著。
兩個孩子早早睡去,白生平蜷縮著腿靠在牆壁上,婉婉把一切活計都做完之後輕輕的走到他旁邊倚靠在白生平肩膀上陪他一同坐著。
白生平一隻手攔住婉婉的肩膀,就讓她靜靜的靠在自己懷中。
快五更天時,一直假寐的白生平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的柴房裡如同出現了兩道寒光。
他一直沒能睡著,在知道了雲煙的訊息之後他根本無法入睡,硬生生的捱到了現在。
他低頭看著在他懷中睡熟的婉婉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歉疚,可這歉疚又變成感動。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婉婉都一直默默的支援著他。
感覺到白生平的動靜婉婉也醒了過來,她知道,時候到了。
“你真的不會怨恨俺麼?”白生平輕聲說道,他所要做的就是要打破現在的平靜生活,一家人都會因此顛沛流離。
“我會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你,你一定要來……帶著我們的女兒。”婉婉緊緊的抱著這個溫暖的胸膛,她還有什麼無法承受的呢?唯一無法承受的是失去自己唯一的家了吧。
“我一定,一定會來!”
白生平拿起角落裡的柴刀再一次出門,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女兒帶回家!
白生平走後婉婉也開始忙碌起來,為了不讓張老漢生疑她也是一切照常。
看著還在熟睡中的大石頭和小石頭她會心一笑,在這個世道里能有一個家,她已經很知足了。
白生平邁著大步向自己砍柴的山上跑去,他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上山。
對於一個砍柴為生的人,這個時間確實太早了一些,而冬天裡的五更天更是和夜晚沒什麼兩樣。
不過張老漢看到白生平每天砍柴的量那麼大,對此也沒有太過疑惑,只覺得這個大漢為了生活太過拼命了些。
白生平確實很拼命,但不是在拼命砍柴。他每天自五更天后的兩個時辰裡都是在練功,為了不讓人看見,所以他會去更遠更荒涼的山裡。
練完功之後才會開始每日的砍柴,就這麼日復一日的持續了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裡唯一清楚知道白生平在做什麼的只有婉婉一個人。
即便是朝夕相處的張老漢,也沒有在這兩人身上看出什麼異常。
白尹和張捕頭也會時常來確認白生平的近況,見他每日的作息雷打不動後也放心了不少。
按照白生平自己的計劃,他要在過年之前存夠逃命路上吃的糧食,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所以他每日砍柴的時間和數量也遠遠超過了其他同行。
可是昨天聽到的訊息打亂了他的計劃,雖然糧食存下了一些,可是根本無法支撐他們一家吃多久,不過這個問題倒是不大,總是能想到辦法的。
現在真正讓白生平感到為難的是,他還沒有把女兒從城中帶出來的力量。
雖然他每日刻苦觀想十絕打入他體內的那道青色劍印,但是短短一個月時間他根本沒有從那劍印裡得到什麼力量。
這個不是護院
那幾下拳腳把式,只要下功夫琢磨就能學個有模有樣。
那是煉氣士的傳承,一個白國裡都不一定有一個人可以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