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吃力的拖著樊老黑向後面退去,那些一時衝不上前的白國士卒見狀默默的幫他搭把手,張寶感激的看著邊這些人,然後將樊老黑拖出了戰場。
這些士卒之前在半山坡上居高臨下看得清楚,樊老黑不僅打退了對面兩名副將,更是殺傷了近百人,最後力竭被一個士卒偷襲才倒地的。
在這樣的地形上作戰,是沒有退路的。樊老黑心裡清楚,他其實並沒有想著能夠活著離開這裡。
沒有人想死,他也不想。可是已經死了很多人了,而且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可是,總有人不該死啊!
連老人和孩子都派上了戰場,那他們這些個將軍是不是很無能?
可那有什麼辦法呢?就是這樣一個人命如草芥的世道啊!
他不想看到張寶這樣的孩子就這樣死去,但他能做的,就是教他殺人,想想也可悲。
戰死沙場,是每個將軍的歸宿。樊老黑不怕死,若是就這麼死去,也許就從這個世道解脫了吧。
可樊老黑睜開眼的時候,看見滿是血的張寶紅著眼睛將他的傷口纏的緊緊的,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勒的樊老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你是不是想勒死老子……”
樊老黑有氣無力的,但也好過那個被他一錘砸爛腦袋的陳國副將。
張寶驚喜的看著他:“不要死,千萬不要死!醫官馬上就到了!”
然後一個醫官就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張豐年在山頂看的清楚,早已派人等著。
醫官接手之後張寶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跪在地上重重的向樊老黑磕了個頭:“小子張寶謝將軍這幾的照拂,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你小子怎麼跟個娘們兒一樣……”樊老黑失血過多已經漸漸的要失去了意識,他不知道張寶為啥要這樣做。
可他也不想管了,太累了,幹啥子要把老子拖回這個地獄一樣的世道啊。
樊老黑歪過頭,看著張寶拖著劍重新走下山去。他眼睛一花,想開口卻沒發出聲來,昏死過去。
你不是想活麼?怎麼又往回走了?
張寶跟著衝鋒的人群想那狹窄的石道走去,他握緊手中的劍,只感覺那劍越來越輕,如同鴻毛一般。
這就是……內力麼?
張寶不知道,體裡那些暖洋洋的氣流讓他感覺還不錯,也許這就是大將軍所說的內力了吧。
“滄海歸元。”
張寶默唸這四個字,這是比呼吸法更高深一層的功法。據說入門者能夠感覺到自佈滿瞭如同燈火般的氣,內力穿行於經脈中生生不息,源源不絕。
張寶的感覺就是這樣的,感覺上有用不完的力氣。
“殺!”
張寶混在人群中,殺進死人堆裡,一柄長劍
被他揮舞的看不見軌跡。
甲冑?斬斷!盾牌?斬斷!一顆顆人頭還有一段段肢體橫飛!
站在遠處的人只看見一個少年,揮舞著對他來說應該很重的劍,肆意收割著生命。
退,再退,直到有人開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