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國還要大的巨獸鯤祖?你莫不是在騙我。”阿凝不敢置信的聽著尤給她描繪的景象。
“虛實交界是個很特殊的地方,鯤祖的體型在那裡沒有限制。若是它來到主世界,可以遮蔽一大片的天空。”尤對著星空揮了揮手,似有一個巨獸的首尾兩端從天空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
阿凝也抬著頭看去,她記憶中對鯤祖的印象很模糊。虛實交界裡沒有光,只記得是一片巨大的影。
“它還有十幾顆寒城這樣大小的心臟,心跳聲如同能震碎天穹的劫雷。”尤笨拙的比劃著,阿凝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認真的聽他講述。
“可它還是被你殺死了。”阿凝可以想象到如果鯤祖到了人間會是怎樣的一個滅世景象,但是它死了,死在了眼前這個弱小的凡人手裡。
“它並沒有死,後來又發生了些事……”不知不覺間尤和阿凝聊了大半個晚上,兩人坐在兩個城垛間的缺口處。
尤告訴了阿凝虛實交界發生的一切,包括神與山河社稷圖的存在。只是他並沒有告訴阿凝自己來自哪裡,未來的事不適宜讓她知道。
他僅僅告訴阿凝,自己來自很遠很遠的未來。就是在未來的某一刻,他在一個幻境中見到了阿凝,只是他隱去了那幻境能讓人看見自己心中最珍視之人的效用。
“我爹也告訴過我世上有很多的妖怪,我以為他只是在給我講故事……”阿凝邊說邊打著哈欠,對面營帳裡的火光也熄滅了不少,今晚應該是不會進攻了。
尤剛想說話突然肩頭一沉,阿凝靠在他肩膀上睡了過去。尤苦笑,寒城城牆十幾米高,這樣掉下去是會出事的。
偏偏阿凝還緊了緊上的披風,大有一副不會挪地方的架勢。
尤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阿凝突然掉下去。左右無法尤只好集中精神用內力去貫通火之脈門,這是他每的必修課。
這一段時來,火之脈門被他貫通了七七八八,實力也接近了通明境。
生生滅滅運轉不息,煉氣士修的是魂,武者修的是。這也是內力可以用來治療大部分傷勢的原因,內力便是體內的生機。
尤很快進入入定狀態,這樣的狀態下不管是他自還是周的狀況都纖毫畢現的呈現在他的心海之中。
在尤靈覺的感知之中,阿凝早已睡熟。她太累了,這幾的守城戰她是殺敵的主力,還要與白應武一起商討戰場局勢。
她的精神如同一根繃緊的弦,心俱疲也不為過。
城樓下張豐年出來起夜,他知道自己的將軍此刻就在城樓之上鎮守便想上去看看。
可老遠的,張豐年就看見城垛之間坐了倆人,阿凝的一襲白袍清晰可辨。
張豐年尤默默的退了回去,他不
敢相信,行事一向小心的阿凝為何會犯如此的錯誤。
若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此舉倒也沒什麼不妥。可壞就壞在,阿凝與下子兮有婚約在。
阿凝與那個奇怪的人走的太近了,如果傳到白伯賢的耳中,對阿凝以後的路極其不利。
張豐年不明白,阿凝好不容易坐穩右軍主將的位置,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事實上,阿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尤講的那些光怪陸離的事讓她覺得新奇有趣,彷彿是回到了她在白都那個大院子裡晚上數星星的時光,數著數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小憩了一會兒阿凝猛的驚醒,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靠在尤的上睡著了。
阿凝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與尤拉開了一段距離,她轉過頭正好對上了尤的眼睛。
阿凝醒來的時候尤也察覺到了,他怕她掉下去卻是多想了。
“我們說到哪了?”阿凝只當是為了緩解兩人之間的尷尬,她拍拍額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她不知道自己坐在這麼高的地方是怎麼睡著的。
“那隻狐妖……要是很累的話你去休息一下吧,我繼續盯著。”尤看到阿凝雖然清醒了過來,但是臉上的疲倦還未消去。
“那陳猛軍營裡有一個邪修,我必須在這裡盯著他,畢竟你現在……”阿凝搖了搖頭拒絕道,雖然尤曾經很強,但是現在的他也就比普通士兵強一些。
那邪修不知道還有什麼手段,她與白應武必須時時刻刻的盯著戰場。
“我會盯緊他的,在未來的某個時間裡,我遇到了類似銅甲兵這樣的存在,總覺得這之間有什麼聯絡。”阿凝保證不把他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尤也把他是如何知道銅甲兵弱點的事告訴阿凝,這是他和她之間的小秘密。
“你還能……穿越時空嗎?”阿凝在想著自己的措辭,尤是個穿越時空的旅客,但是按照他對她說的,現在的尤只是撿了一條命掉落在這個時代罷了。
“不知道,我只是努力在修煉著。”說到底,尤所設想的天地玄門能否助他超脫為人的桎梏,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做到那一步。
他現在**凡胎,壽數不過百載,也許這裡就是他的終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