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從地上的屍體手中取下一隻長矛,戰戰兢兢的靠近坐在屍山上的白子墨。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白子墨的面前,抬著頭仰視著他,通往白子墨坐的那個地方的路只有窄窄的一格,一條“屍路”,但是這並不妨礙陳水將手中的矛刺入白子墨的口。
但是在距白子墨還有幾步遠的時候他停下了,不敢再前進一步。
他後計程車兵們比他還要害怕,明明眼前這個人已經血模糊了,可他們卻沒有了先前的勇氣。
白子墨上的甲冑已經破碎不堪,衣服上破洞橫生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他上的血似乎已經全部流到了體外面,整個已經是一個血人。
可是他的眼睛還亮著,他的手還握著刀,他還沒有倒下。
陳水喘著粗氣,他在猶豫,他自己都筋疲力盡了,眼前這個人真的還能再戰嗎?
“白將軍,你一人擋我陳國五千人馬,夠爺們兒了,你還能打嗎?”陳水高聲喝問,似在給自己打氣,又想擊破士兵們心中的恐懼。
白子墨站起來一言不發,但是舉刀的姿勢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事實上,他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戰死沙場,是吾輩的歸宿,死亦何懼,哈哈哈哈!”白子墨仰天大笑,摔下了屍山。
陳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兒郎們,煉氣士已死,隨我殺入白都!”
見到白子墨已死,士兵們心頭的霾頓時散去,這場仗還沒有打完,但是不遠矣!
咻!就在此時一支箭與陳水擦肩而過,若不是陳水的神經時刻緊繃著,在聽見弓弦之聲的時候就迅速躲閃,他也要死在這冷箭之下了。
此刻在城頭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而那道裂縫裡也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正有人從裂縫裡出來!
一面黑色的鬼旗在城頭豎起,陳水大驚,那是右軍的旗幟!
一個披白袍戴著鬼面的人影從城頭跳下,一如先前的白子墨那樣。
陳國的軍隊登時後退,莫不是又來了一個陣斬千人的怪物?
陳水的腦袋還在宕機的狀態,右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們來了多少人馬?自己是進攻還是後撤?
阿凝可沒打算給陳水多少思考的時間,她這次只帶了三百鬼軍和一個段天明,如果不能將這陳水的人馬驚走他們這點人馬可守不住寒城。
擒賊先擒王!阿凝一出現就是全力出手,若離在她手中掀起陣陣劍氣。
劍未到,但陳水的上已經有了道道血痕!
“撤退!撤退!”陳水大吼著逃往人群之中,眼前這人他也認識,以前是右軍之中的一個先鋒將,雖不是煉氣士,但是卻有萬夫不當之勇!
死在她手裡的陳國士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別說
現在他的體力透支的厲害,就算是全盛時期他也不想與這個人單打獨鬥。
阿凝的目標顯然就是他這個主將,而且他們也知道了徐定邦的女兒成了右軍的主將,來的肯定不止她一人。
陳國計程車氣已經被白子墨殺沒了,再與好整以暇的右軍作戰,簡直就是找死!
陳國計程車兵也被阿凝的氣勢嚇到,卻是白子墨之前的表現太過嚇人,讓他們以為敢一人攔在千軍面前的都是怪物。
陳水的軍令下了以後一千多的陳國士卒頃刻間退去,阿凝鬆了口氣,她趕到寒城的時候正是戰事最激烈的時候。
白應武見她來了也是心中一喜,但是聽她只帶了三百人馬神色黯淡,但是來不及多想,這場戰事還沒有結束。
就算阿凝只帶了三百人馬,但也不是毫無用處。
白應武拜託她去城西幫他的兒子,鬼軍是精銳之軍,三百也能當千人旅用,可以解燃眉之急。
再則,白應武讓阿凝把右軍的旗幟插上城頭,造成一種右軍來援的假象。
果不其然,當右軍的旗幟在城頭之上飄dàng的時候,陳猛撤軍了。
先前作戰計程車兵已經疲憊不堪,讓他們對上全盛的右軍勝算不大。
陳猛嘆了一口氣,右軍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到了,他原本以為右軍不會來的這麼快。
而且城西那邊出現的缺口足以讓他攻下寒城這座堅城,可是陳水那邊卻久攻不下,失去了破寒城的最佳時機。
稍時陳水回到大軍請罪,但是陳猛只是象徵了打了陳水十軍杖。
煉氣士一人便可阻一軍,雖然他給了陳水足夠的人馬,可是那個缺口卻沒有辦法讓千人通行,而讓這些人去殺一個煉氣士還是太勉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