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如實說便好,現在起,我右軍之中沒有秘密。”沈無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阿凝,阿凝用話語打消了他的顧慮。
這鬼軍就是阿凝手中的底牌,張豐年等人雖說要聽從阿凝的調令,可沈無敵還是無法就這麼輕易相信這群人。
要知道,這幾個月,他們可沒少給阿凝出難題。
“我鬼軍這兩年裡,全力普及呼吸法,現有鬼軍甲士三千。”沈無敵下意識的腰桿挺直,這是他們的底氣,也是阿凝這麼多年來的心血與努力。
“三千?開什麼玩笑!”樊老黑嚇了一跳,這鬼軍一直掌握在徐定邦手裡,雖然右軍都是他的兵,但是難免有親疏之嫌。
都知道這鬼軍的戰鬥力強悍,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多?不管是他們還是白應武,都以為只有幾百人而已。
“那豈不是說,將軍手下的三旅人馬都是以一當十的甲士?”趙鈞不確定的說道。
曾經徐定邦帶著百多輕騎,殺潰陳國千餘人馬,鬼軍的威名是殺出來的!
“也不盡然,只是都修習了內力罷了,沒有那麼玄乎。”沈無敵搖搖頭。
每個人的天賦與資質不同,雖然修習了同一種功法,但是進境卻是不同的。
鬼軍的大部分人都是隻做到了感受天地靈力的地步,真正能將內力運用到戰鬥中的只有一兩百人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都可以比普通士卒多出幾十斤的力氣,這都是他們比對過的。
阿凝雖然沒有對她的功法劃分境界,但是她有一種感覺,這內功絕不僅僅是增加力氣和耐力而已。
“聽沈將軍說這功法是徐凝將軍所創而不是她父親?”樊老黑一直都是副將之中力氣最大的,可是卻和修煉了內功的沈無敵拼了個平手,張豐年可不認為沈無敵這幾年長了力氣。
“是!”沈無敵言語之中不乏敬佩之情,都覺得阿凝是一介女流,可只有瞭解她的人才能看到她的才能。
“那將軍現在的造詣如何?”張豐年又問向阿凝,士卒們良莠不齊,但若是想要看到這內功的真正潛力,只有在它的創造者手中才能看到一二!
“我自幼習劍,苦練七八載,一身劍術已超越教授我的劍術的老師。”阿凝拔出若離,這曾經是她父親的兵器,還是一件煉氣士的法器。
“諸位將軍也知道,我父親是一名煉氣士,他說我資質不足,在煉氣一道不會有什麼成就。”阿凝背對著眾人,緩緩走到了城主府的庭院之中。
“可我父親溺愛於我,他想把最好的都給我。他說女兒家不必舞刀弄劍,但是我想學,他便傾其所有的教導我。”阿凝閉上眼睛,彷彿徐定邦還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守護著她。
她還記得,自母親死後她的父親徐定邦怕
她孤單就將她帶在身邊,軍營雖然清苦,但徐定邦給她的父愛不比其他的孩子要少。
十五歲那年,她偷了一套士兵的甲冑。因為自小練武的原因,她的個子和一些瘦弱低矮計程車卒差不多。
徐定邦有一次出征,她便混在人群中。那時候鬼軍還沒有那麼高的聲名,他們只是跟著徐定邦的親衛,沒有修煉內功卻是打仗的好手。
阿凝戴著鬼臉銅面混在親衛隊中,那是她第一次用手中的劍,殺人。
她站在血泊之中,她身邊的兩個敵軍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的劍又準又穩,似是天生的殺戮者。
但是她還是愣在原地,用劍劃過對面人的脖子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是心中的那一道坎,卻很難跨過。
直到徐定邦一劍刺穿接近她身後的一個敵人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愣在了原地很久。
徐定邦質問她為何站在原地,她只是開口叫了徐定邦一聲父親。
徐定邦一把抓下了她的面具,才發現,這個手段凌厲但卻有些奇怪的親兵,竟然是他的女兒!
再後來,阿凝正式入了軍籍。她從一個普通士卒開始,成為伍長、什長……
她劍下飲的血越來越多,手中握著的劍也越來越穩,心中也不再會有遲疑。
徐定邦不希望她變成一個將軍,但是他沒能阻止。
她成為了他手中最利的劍。
這是她選擇的路,自然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而現在,自她第一次握劍那時,她已經走出了很遠很遠,無法回頭。
“起風了?”樊老黑咕噥一聲,秋天還未過多少,怎麼這風還有些刺骨?
阿凝一步一步踏出,身上的甲冑輕輕作響。手中的若離雖然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劍鋒掠過,青石打磨的地板上竟然慢慢出現一道長長的白印!
張豐年眼尖,他自然也感覺到了那突如其來的那股刺骨的“風”。但是在他看到阿凝的劍在未碰到地面就在堅硬的地板之上劃出一道溝壑的時候就明白了,那或許,不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