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邑的城門敞開著,一隊一隊計程車兵井然有序的進入豐邑城中。
兩側的街道上站滿了看鬧的民眾,只是這鬧伴隨著的是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
有能耐的家庭已經搬遷到了白都,剩下的這些都是無力遷徙和不願放棄祖地的豐邑居民。
張豐年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頭盔上的翎羽一顫一顫的,滿耳都是甲冑的鏗鏘之聲。
他們這一路右軍有三千人馬,與他一道的還有兩個關係相熟的副將,而他也是最有資格坐上右軍主將位置的人選。
像是元化等人,手裡都只有一千人馬,就算無人信服阿凝,但是她手裡的三千士卒可是實打實的。
只有張豐年,不僅在聲望資質與戰功之上遠遠超過了阿凝,在掌控右軍的實際軍權之上也能與她分庭抗禮。
其他的幾個副將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們不服阿凝,卻也沒有實力根她爭右軍主將這個位置。
但如果是張豐年坐在那個位置之上,這些個副將也未必有這麼大怨氣。
一個小姑娘都能做右軍主將,他們這些個征戰多年的將軍為何不能?
這是他們的心聲,也是右軍此刻的現狀。
白國國土並不算大,兩天之內,分佈在白國各地剿匪的右軍已經全部聚集到了豐邑。
各部人馬涇渭分明的駐紮在豐邑城中的各個區域,城主府現在成了右軍一眾副將的議事大帳。
張豐年跳下戰馬,城主府中已經有三位副將在等著他。這還是自徐定邦故去之後他們右軍第一次聚首。
跟著張豐年的兩位副將分別叫做李堯與王元成,他們三人穿過城主府內迴廊,這一路上遍佈崗哨,肅殺的氣息在城主府中瀰漫。
“張將軍、李將軍、王將軍,你們也到了。”大廳之中的另外三位副將起相迎,說話的叫段天明。
“段將軍,樊將軍,趙將軍別來無恙。”張豐年抱了抱拳,與他們三人簡單寒暄了幾句落入坐中。
“元化將軍怎麼未到?”張豐年掃視了一圈,右軍各個副將,除了跟著阿凝的沈無敵、任天和徐子厚三人外差不多都到齊了,只是少了一個元化。
“聽說他栽到了徐大將軍手裡,一路兵馬也盡入她帳下。”趙鈞不不陽的開口,盡是嘲諷之意。
“哦?這是多久之前的事。”張豐年在另一處邊境地帶剿匪,與這邊隔得遠,訊息自然沒有這幾人靈通。
“就是六七前的時,我等也是收到訊息不久。”樊老黑甕聲甕氣的開口,元化那麼大個人竟然栽到了小姑娘手裡,他也替他丟人。
張豐年坐在上首處,隱隱這些人以他為尊。昔右軍之中,徐定邦自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與徐定邦最親近的也自是現在跟著阿凝的那三
人。
可要說這右軍之中本領最強的,除去徐定邦之外,就要屬張豐年了。
若是右軍主將只從右軍一眾副將中來選,張豐年定是不二人選,只不過同為副將,這這主將的位置,還是能爭便爭,更何況,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一個小姑娘。
“徐將軍是我等的主將,是君主親封的右軍大將軍,我等這些人馬本就應該聽她調遣。”張豐年不疾不徐,眼簾低垂,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按理說,他才是這一眾副將中最應該怨憤的人。
“話是這麼說,可軍國大事乃是國之命脈,我右軍萬千將士的命怎麼能交到一個小姑娘手裡?更何況,還有我白國幾百年的基業還有數十萬百姓的命!”段天明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段將軍說得沒錯,這關係的可不僅僅是右軍主將的歸屬,更關係著我白國社稷的安危。”趙鈞附和道,除了張豐年,這四位副將對段天明的話也是連連稱是。
“那諸君以為,這右軍主將之位,該交於何人?”張豐年又開口,話語之間直搗黃龍,戳到了這些人心裡最迫切的那一處。
“自是,自是……反正交給一個丫頭片子就不行!”段天明語滯,他沒想到有人會把這個問題直接丟擲來。
誰不想當右軍主將?可是他敢拍著桌子說徐凝不配坐上那個位置,但是他敢拍著脯說自己可以擔當得起那個位子嗎?
在場的所有人裡,即便是張豐年,也沒有那個自信。
可有沒有自信是一回事,願不願意放權是另一回事。右軍主將,是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是個人,就會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