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看見尤掏出的燒鵝,眼睛都直了:“你這是在哪偷來的?”
自從來了軍奴營,本就乾巴瘦的瘸子又瘦了兩圈,突然看見肉擺在眼前,不由得嚥了幾下口水。
“不是偷的,那個獸軍的統領請我吃的。”尤搖搖頭,讓瘸子放心吃。
瘸子剛想伸出手,又縮了回來:“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飯,他要讓你做什麼?”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事,你以後不用上戰場了,就待在後面給他們當醫官,等這邊的事情了了,我再想辦法帶你離開。”尤實在是沒有辦法讓白子墨給瘸子自由,只能暫且保下他的一條命。
但是尤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等他的功法再強一些,這天下便儘可去得,現在不過是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
“那麼你呢?他們是不是讓你去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瘸子不擔心自己只擔心尤,自己只是尤的拖累,現在他們把自己這個拖累撇下了,那尤要做的事情,肯定特別危險!
瘸子上次聽到了白子墨的話,他說自己是尤的弱點。可是自己一個糟老頭子,憑什麼去拖累他?倒不如自己一死百了!
“放心吧,沒事的。”銅甲兵雖然危險,但是尤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你不用管我了,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沒有關係!”瘸子把燒鵝扔出了棚子,轉身過去。
“哎,你這糟老頭子……”尤一臉懵逼,好好說話為什麼要對燒鵝下手?
“對,我就是一個糟老頭子,少俠你離我離的遠遠的,最好摸著黑離開這裡。”瘸子閉著眼睛,一副我已經死了的態度。
“一把骨頭了還小孩子脾氣,放心,大風大浪我都過來了,還能栽到一個小小的白國?”尤拍了拍瘸子的肩膀,雖然他不怎麼通人情世故,但是誰對他好還是看的出來的。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不能放棄瘸子。
“那你可得好好活著,一有機會就跑,我活了大半輩子了,早夠本了。”瘸子轉過頭看著尤,惡鬼銅面上是兩顆綴這星辰的眸子。
“那是,你也要活著,用你的醫術,治病救人。”尤伸出一隻拳頭,瘸子舉起自己的手遲疑了一下,握拳碰在了上面。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你就可以不用住在這裡了,白子墨會安排好一切的。”尤躺在草垛之上,一樁心事算是已解,接下來無論面對什麼事,他又有何懼?
第二日,瘸子被帶走進入了左軍的醫官營,許諾他只要真的有本事,就不會少了他的待遇。
瘸子自然沒有什麼怨言,他能活著已經是莫大的幸事了,在哪當醫生在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他只擔心尤。
尤在軍奴營的棚子裡對他揮手,瘸子對自己說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能辜負了尤的犧牲。
陳國自上次丟了一具銅甲兵後就沒有什麼大動作,只是慢慢蠶食著寒城之外的土地,陳國的營帳已經駐紮在了寒城外二十里處,隨時都有可能打進來!
白子墨臨危受命,帶著銅甲兵去白都求援,只要右軍能來,寒城就一定能守住!
在另一邊,徐凝帶著軍隊到了惡蟒嶺,這裡地勢複雜,藏著一夥山賊,還有右軍一千左右的人馬。
領軍的副將叫做元化,也是不滿徐凝當了右軍主將的副將之一。
徐定邦並不算是右軍資格最老的將軍,但是因為他的能力和戰功沒人敢不服他。
可是阿凝不一樣,她一無所有。
元化雖是領兵在此剿匪,卻是按兵不動。每日只是放出探子去這深山裡查探,遇見土匪也不動手,就這麼耗在這裡。
反正朔城的官老爺們好吃好喝的待著他們,這麼快把土匪剿了,去哪蹭吃蹭喝?
再說了,他麼幾個副將雖然明著沒有商量過,但是私底下默契的很。
先磨一磨那新上任的右軍主將的性子,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對他們呼來喝去。
他爹站在他們頭上也就罷了,真當右軍是她家的了?
或許君主看見這右軍主將連軍心都控制不了,讓右軍變成一團散沙,也許就能把她換掉!
到時候,說不定讓他當主將也說不準呢!元化喝著酒吃著朔城送過來的當地特產美滋滋的想著。
畢竟論資歷,他元化可是和徐定邦一列的,這徐凝不過是個後來居上的小將罷了,還是個女子!
讓女子當主將領著白國最強的軍隊,領著這麼多大老爺們上戰場打仗,也不怕別的諸侯國笑掉大牙,說他們白國沒有漢子嗎?
蹭蹭,兩聲輕不可查的聲音響起。元化也沒注意到,這可是他的中軍大帳,外面還有一千右軍強旅,除非那些土匪瘋了才會從山裡鑽出來搞他。
他不介意賺點功勳,大不了換個地方再磨蹭,這白國別的不多,土匪窩還挺多的。
突然一道身影印在他背後的營帳布上,元化卻沒有絲毫的察覺,旁邊放了兩個空了的罈子,他已經喝高了。
嘶!營帳布上面突然出現了一柄短劍,短劍無聲的將那營帳布割開,然而那元化還是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