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師兄接任滄瀾宗掌門之位。”一個斷了一臂的武林人士跪在黃雲飛面前,他身後的人也紛紛如此。
這些人有的身負重傷,有的還是孩子,但這些人是滄瀾宗僅存的門人了。
“師弟不必如此,我既然來了就要為我滄瀾宗討一個公道,血債需要血來償!”
黃雲飛安撫了剩下的門人,他又豈不知滄瀾宗已經回天乏術了,可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師門大恩,唯有以命相報。
而此時安祿山的大軍已經兵臨洛陽城下,一旦城破,大唐便失去半壁江山!
洛陽城內陸陸續續來了許多武林人士,他們俱是隱藏行蹤,各大門派雖然不敢明著與日月神教作對,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天下落入日月神教之手,大唐若失,各大門派便再也無法與日月神教對抗,到了那時安祿山必然會舉國之力滅中原武林,因為他不是玄宗,任何一位歸一境的存在都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況且,中原武林與日月魔教之間的恩怨已經無法化解。既然日月魔教站在安祿山那一邊,那中原武林就已經是安祿山不折不扣的敵人!
兩軍還未開戰,洛陽城內已經血流成河。已經混入洛陽城內的日月神教門人還有安祿山的探子被這群武林人士殺了不少,而中原武林之人也被殺了個七零八落,雙方都殺紅了眼。
玄宗坐在龍椅之上,下面百官鴉雀無聲,整個朝堂好似空無一人般的安靜。
叛軍攻城略地勢不可擋,已兵臨洛陽城下,整個大唐竟無一人有良策阻之。
玄宗也明白,凡人的軍隊再多也不是半步登仙境的對手,更何況那是一隻可使赤地千里的金烏!
他手裡可使的只有羅成和李元霸二人可與之為敵,可是他們竟不願出戰,說什麼先天被剋制,實力折損的厲害。這其實是太宗想借安祿山的手削弱人間界的實力罷了,待得九幽界大勢已定,太宗必會率領百萬鬼軍來人間收拾殘局,坐享漁翁之利!
玄宗手指敲打著龍椅的扶手,一下一下的好像敲打在文武百官的心頭上,突然有個大臣受不了壓力直接昏倒了,朝堂上才又有了些許生氣。
玄宗輕嘆了一口氣:“退朝吧。”他也想狠狠的罵這些平日裡高談論闊的百官們,真正需要他們的時候卻和那些市井之人一般無二。
玄宗自問願意做一個好皇帝,可他好像真不適合做這個皇位。他沒有為了這個江山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不然他現在也是半步登仙的強者完全可以自己去守洛陽,但是大勢已去,他不願為這搖搖欲墜的社稷流一滴血。
但他也不是會讓人無辜送命的狠人,既然九幽界的大軍對人間虎視眈眈,想要趁著戰亂消耗人間界的元氣入主人間,那他何不順水推舟,將這人間送給安祿山,為人間保留一些元氣呢?
生在帝王家沒有誰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即便他已是半步登仙也不能,太宗的爪牙已經露出,無論是安祿山還是太宗都不是他可以戰勝的,果然還是像國師說的那樣,保住性命吧。
洛陽陸陸續續有了十多萬的守軍,可是這裡的大部分人在不久之前還是販夫走卒,市井之徒,而他們要面對的是幾十萬剛剛碾壓過一切戰場的虎狼之軍。
此時已是寒冬臘月,天空厚厚的鉛雲像揮之不去的陰霾籠罩在洛陽所有人的心頭,來年或許是一場豐年,但是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種地的農夫?
洛陽城內的探子已經肅清,在陸召的號召下各路武林人士也算是有了一個話事人。
武林人士負責擋下日月魔教作為戰爭尖刀的高手,剩下的還得靠洛陽守軍來抵擋。畢竟就算是歸一境巔峰的高手也有力竭的時候,幾十萬大軍,足以讓人心生絕望。
所有人都閉口不談日月魔教的仙還有金烏,似乎怕摧毀他們心底的那一絲堅守,可是中原武林還有退路嗎?
陸召不信,半步登仙是否真的天下無敵,仙不可出,他不信集結了武林這麼多巔峰高手不可與之一戰!
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因為滄瀾宗就是下場,血淋淋的事實壓在各門各派的心頭讓人喘不過氣。
沒有人去可憐滄瀾宗剩下的那些門人,因為他們不配,因為只要安祿山和日月魔教綁在一起,中原武林必然會惶惶不可終日。
他們沒資格可憐別人,因為滄瀾宗的昨日,或許就是他們這些人的明日!
“守城將傳信,叛軍開始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