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上一熱,這話說得好像我也很著急似的,雖然我確實很著急,但是從蕭瑟的父親口中說出,實在讓我發窘。
“你的父母,身體都好吧”蕭鵬程又問了一個讓我驚訝的問題。
“挺好的。”我怔怔地問,“你認識我爸媽”
蕭鵬程溫和地望著我。“在你很小的時候,我見過你,但是你肯定不記得我了。”
我還想追問,急救室的門開啟了,蕭瑟被推了出來。因為打了麻藥,他還處於昏睡的狀態。醫生說傷口已經縫合了,沒有傷到筋骨,但是還需要住院觀察。
“蕭瑟已經沒什麼事,可以放心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我留在這裡照顧就行了。”蕭鵬程關切地說,“你的臉色很差,需要好好休息。”
“我想等他醒來。”蕭鵬程的關懷讓我覺得暖心,但我不願意就這樣離開,我要看著蕭瑟醒來,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他說。
“好吧。”蕭鵬程也不再說什麼,還很貼心地讓司機向叔給我送來一件乾淨的大衣穿上。那是一件女式的羊絨長款大衣,淡紫色,面料十分高檔。我的睡衣也沾上了血跡,擔心弄髒那件高檔大衣,猶豫著不敢穿上。
“弄髒了沒關係。”蕭鵬程看出我的猶豫,“這是我太太的大衣,她的衣服多得根本穿不完,這件是已經被淘汰了的。”
我稍稍安心了一些,將大衣穿上,扣好。
蕭瑟醒來的時候,黎明的曙光已經照進病房。他帶著種燒灼般的痛苦,用眼光環室搜尋,我們的眼光一經接觸,立即像兩股電光,絞扭著再也分不開來。
好半天,我呆站在那兒,低著頭唏噓不已。蕭鵬程望著蕭瑟長嘆了一聲。“我真後悔,當初就不該讓你去陪她安慰她。”
我默默退到房間外面,讓他們父子交談。
過不久,蕭鵬程走出來,說蕭瑟有話要和我說。
我回到房間,走到病床邊坐下,蕭瑟的臉色更蒼白了,傷口被厚厚的繃帶所包紮,曾經那樣放浪不羈、神采飛揚的他,此時卻是疲憊而蕭索,我望著他,心尖抽痛,不安而又擔心。
他用那隻未受傷的右手抓住了我,他的手是灼熱的。“我和林恩墨,真的什麼也沒有做過。”他還惦記著受傷前我們發生的衝突,“我真的不知道林恩墨會來。我的皮帶和衣服都是她趁我睡覺的時候解開的,我被驚醒後,她大嚷著迷你吧裡有壞人,我迷迷糊糊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跟著她去了迷你吧,之後外面傳來了響聲,她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拽住我的胳膊整個人往後栽去,我沒有防備,和她一起倒在了沙發上,隨後你就來了”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淚水湧進了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望著他,哀求地說,“你好好養傷,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沉默了片刻,他把灼熱的手壓在我的手上。“對不起,童忻。”他呻吟地說,“是我的錯,我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他把頭轉向一邊,卻抓緊了我的手。“幫我倒杯水好嗎”
我倒了一杯水,把手插進他腦後,扶起他的頭來喂他喝水,他如獲甘泉,大口大口的把水喝完後,側過頭來,灼熱的嘴唇貼在我的手臂上,輕輕吻著我,低聲說:“受傷躺在地上的時候,我想了很多,我不應該再擾亂你的生活,林恩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在炸彈危機解除之前,我是沒有資格糾纏你的。而且,我也累了,趁著還沒對你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我們到此為止吧。”
他的聲音絞痛了我的心臟,我愕然望著他,他的意思是要和我劃清界限了他怎麼能這樣,是他一再來挑逗我、誘惑我,等到我彌足深陷的時候,他卻想抽身而出。蕭瑟,你說沒有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我的**的確沒有受到傷害,但是你知道嗎,你此時喊停,會讓我的心靈遭受重創
我在心裡瘋狂控訴著,嘴裡卻發不出一個音節,他傷成這樣,我怎麼忍心和他爭吵。淚沿著我的面頰滾落,我把他的頭放回在枕頭上。“等你的傷好了,再來談我們的問題,好嗎”
他的手顫顫抖抖的撫摸著我的面頰,嘴裡喃喃不清地說:“童忻,我捨不得你,但是,我真的很累了。你也累了一整晚,回去休息吧,我們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