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遍佈在他的眉梢眼底。“既然你希望我參加,我當然要去了。”
熱氣在我的臉上瀰漫,我不由自主就低下了頭。耳中只聽到他帶笑的說話聲:“那我先走了,晚上見。”
“晚上見。”我小聲應著,看到他將門拉開一道縫,觀察外頭。他也意識到如果被人瞧見,會給我帶來不良影響,變得小心謹慎了。
蕭瑟探了好一會兒,沒有出去,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我奇怪地下床走過去,他驀的縮回身子,輕輕關上房門。
“怎麼啦”我問。
他神秘兮兮的。“有個男人從隔壁的房間開門出去,隔壁是餘萌的宿舍吧”
我大為驚訝。“那男人長什麼樣,你認識嗎”
“只看到背影,個子很高,我擔心他回頭,沒敢看太仔細。”蕭瑟說,“不過看他那身形和走路的姿態,像是舞蹈演員。”
我心頭“咯噔”了一下,那個讓餘萌愛得瘋狂的男人,是我們舞團的某個男演員既然都到留宿的份上了,為什麼餘萌還說那人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夢,是那男人不願對她負責嗎,還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在想什麼”蕭瑟從我身後抱住了我,把我攬在他的胸前,他的下巴貼在我的鬢邊。
我定定地站著,神思有些恍惚。
“在擔心餘萌”蕭瑟果然是懂我的,“也許你多慮了,從她的房間出去,未必就是有什麼,就像我們兩個,不也清清白白的。”
我低下頭,目光落在他纏住我腰部的手上。“我們這樣,叫清清白白”
蕭瑟猛然反轉過我的身子,單手托起我的下巴。他那對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我,閃爍著一種特殊的光芒。”你的意思是,我們已經不清白了嗯,也對,除了最後一步外,我們好像什麼都做過了。”
我把自己鬧了個大紅臉,舌頭都僵住了。
蕭瑟沒有笑,但是那難以控制的、可惡的笑意佈滿在他的臉上。
“不要臉”我終於緩過勁來,咬牙低罵。
蕭瑟的手指放鬆力道,輕柔地摸了摸我的下巴。“追女孩子,就是要具備不要臉往前衝的精神。”
我怔愣了一下,腦子有些混沌,使我再度無法運轉舌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一個自嘲的微笑飄過他的嘴邊。“好了,我該走了。”
“你要去哪裡”我突然有些捨不得他走了。
“我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他凝視我,“如果你有興趣,聖誕節很快就要到了,到時把平安夜的時間留給我,怎麼樣”
“好。”我滿口答應。
他眉目舒展。“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真得走了,先去處理一些事情,晚點還得去給趙均寧捧場,他要搞一場行為藝術。”
“呀,他也有邀請我,我給忘了。”我已經把趙均寧上臺獻花時說的話拋到腦後了。
蕭瑟收住已經邁出的腳步。“你想去嗎”
“我不知道地點。”我對趙均寧沒有好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聽說蕭瑟要去,我心裡也有念頭蠢動了。
“我到時來接你吧。”他主動說,“那地方就在附近,你可以繼續睡,我快到時給你打電話。”
我心中暗喜,面上卻很平靜。“好吧,謝謝了。”
他走到門邊,又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像之前那樣拉開門縫檢視了一會兒,這回沒有意外發生,他順利離去了。
門關上了。我呆站了好一會兒,回到床邊,重新倒在床上。我仰躺在那兒,望著天花板,心裡昏沉沉的。我的眼前還浮著蕭瑟的影子,他的眼睛,他的笑,他的擁抱,好久好久,我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的躺著,讓蕭瑟的一切佔據我全部的思維,直到我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我又睡著了,夢到許多光怪陸離的東西,一會兒在葉家村的情人湖畔,一會兒在蝴蝶翩飛的蝴蝶谷,接著又變成舞團的排練廳蕭瑟始終在我前面,不住的回頭叫我,我拼命向他跑去,卻總是到達不了他那兒,我不停地跑,跑得腰痠背痛,可他還是距離我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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