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的諸人見此情景,均不自覺地泛起了酸水,再一聯想到九鬼鷹那可怖的死狀,好多人便控制不住地從口中傾倒起食物殘渣來。
“媽媽!我想回家!再也不做什麼忍者了!”一個女生環視了一圈那散落各處的血肉,帶頭哭了出來。
在她的示範下,陸續有人情緒失控,或哭叫連連,或蜷縮抽泣,或癱軟坐地。
與那些普通人相比,奚語桐在目睹了墨雨丸的下場之後,卻反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憂傷,也許在普通人眼中異化人就是強者的代名詞,可是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不,應該是不管什麼樣的世界,強者的結局並不一定比弱者圓滿,大多數時候甚至更為悽慘。
不過時間並不允許她做過多的感傷,為了儘早地讓那些崩盤的情緒們回覆正常,她很快便加入到燕迴雪等人引導非戰鬥人員離場的隊伍中去。
聽著上方的雜音由弱轉強,再回歸寂靜的整個過程,地牢下方的深坑中,食屍鼠們紛紛豎起了身子,追著聲音的方向不住地轉動著腦袋,發出了渴求的唧唧聲。
隨著人流的不斷離去,食屍鼠們最終也逐漸恢復了安靜,慢慢地由“站姿”重新趴下。
然而其中一隻最大最兇的食屍鼠卻驚駭地發現自己已不能彎腰了,肚子圓鼓鼓地像極了臨盆的孕婦,並且還在不斷增大。
可它明明就是雄性的啊!食屍鼠發出了代表恐懼與痛苦的尖叫。
同類們迅速散開,遠遠地將它圍在了中心,一邊躁動不安地跳躍著,一邊唧唧唧唧地似乎在詢問它的狀態。
可是憑它一隻魔族,又怎能描述地清楚如此詭異的現象,只知一個勁地散發著危險訊號。
而這個過程終究也只是維持了一個片刻,那隻食屍鼠的肚子在急速膨脹之中轉眼間便達到了極限,嘭地一聲炸裂開來,血肉橫飛。
在爆炸的中心處,墨雨丸一邊拼命地擦拭著滿頭的血汙,一邊屏著呼吸抱怨道:“這老鼠的肚子真TM臭啊!”
對於他的死裡逃生,鄭定等人當然是不知情的,此刻的他們正在整形醫院的院子裡呼吸著新鮮空氣,與那些協會的會員們“依依地惜著別”。
雖然好多人他們壓根就不認識,可作為揭露並粉碎協會醜惡假面的英雄,那些剛剛平復了心情的會員們自然是對他們千恩萬謝,人人絞著腦汁儘量地與他們多客套幾句,熟絡地就像認識了幾個世紀一般。
不過這種沒話找話的強行聊天之術又能堅持得了多久呢?就算是鄭定,在燕迴雪那能融化鋼鐵之軀的眼神下,也只能與那些協會的小妹妹們做著最簡單的對話。
如此差不多過了十分鐘,協會的會員們便已散得精光,只剩下戴瑜與曹天驕二人面色尷尬地對著鄭定嘿嘿傻笑。
“笑!就知道笑!還不收拾收拾跟我們一起回打鐵關!”看著他們的憨樣,鄭定的一腔怒火愣是沒有發洩出來。
“月亮!定哥都是月亮惹的禍!”曹天驕一拍大腿,恍然覺悟,“你們是沒看見,那忍者協會在潔白的月光下是多麼地神聖,就像一個披著婚紗的少女,讓人忍不住地想鑽入它的心房,甘心成為它的俘虜……”
“閉嘴!”滔滔不絕的曹天驕終於成功惹怒燕迴雪,直接一法杖甩了過去,“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呃……嗯……我們都是被高手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受害者……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錯了……”還是戴瑜實事求是,大方地承認錯誤反而得到了燕迴雪的諒解。
“戴瑜你這話聽起來就順耳多了!”燕迴雪表示欣慰的同時還不忘狠狠白一眼曹天驕,“都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耽擱了我們近一週的修煉時間!”
“小雪話也不能這麼說,歸根結底實戰才是最有效的修煉,這一趟下來我們應該不算虧!”領悟了對抗咒術的方法,算是唯一在此戰中有所收穫的鄭定當然不覺得這次南潯之行浪費時間了。
“你也閉嘴!回頭我教你一套鍛鍊精神力的基本心法,這次碰上個半吊子咒術師算你運氣,要是哪天對上了聖咒術師,或者降頭師這種級別的大神,你還想用這種土方法矇混過關?”燕迴雪的心情就像是江南地區春季的氣溫,大起大落。
“不用,小雪你太擔心了!”鄭定則是笑著打斷她,“神州哪來這麼多咒術師?”
“神州沒有?嵐境有啊!”燕迴雪依然堅持己見。
“嵐境也像神州這麼亂嗎?一言不合就動手?”鄭定故作驚嚇狀。
“你!”燕迴雪差點氣得吐血,“滾!不教了,好像我很稀罕教你一樣!”
鄭定此刻終於認識到自己貌似有點得意忘形了,像一隻哈巴狗一般搖著尾巴在燕迴雪跟前獻著魅:“小雪,我錯了,我求求你教我吧!”
“滾!”燕迴雪的回答仍是那一個字。第二中文網
他們二人的這種插曲早被辛辰與奚語桐所習慣,但是卻在不經意間看呆了劉小森,只見她瞪著雙眼看向鄭定,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像你這麼厲害的身手,還需要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