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寒回到府中,只覺得悶著一肚子氣,無處發洩,自家哥哥雖寵她,卻是個愣頭青,跟他說什麼也不頂用。
只能拿自己的丫鬟撒氣,尋了個看不上眼的瓷碗,讓晴雲頂在頭上,然後自己拿著個飛鏢四處亂射,那飛鏢還是姚大錘從族裡拿回的玩意兒,不過鏢頭早已被他處理光滑,害怕傷著自家妹子。
不過砸在人身上,雖不見血,但少不得落下一身青紫。
幾個小丫頭哆嗦在門外,聽到裡面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都露出害怕的神情。
姚寒只覺今天諸事不順,連丟飛鏢的準頭勁兒都沒有了,半眯著眼朝那瓷碗丟了好幾鏢,都只砸在小丫頭身上。
晴雲咬牙忍著痛,一張小臉憋得青白,頭頂上的瓷碗搖搖欲墜,她只能直起身子強撐著不讓它落下,不然又要捱上一頓責罰。
“你站穩點,我都丟不中!”
姚寒一臉不滿,語氣責備。
“好的.......”
晴雲用手扶了一下頭頂的瓷碗,深呼吸了好幾次,身形才穩了一點,姚寒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個瓷碗,左手扶住右手手臂,用力往前一擲,終於命中。
晴雲鬆了口氣,感覺額間有冷汗滑落,卻仍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明明擲中了,姚寒卻覺得自己更加生氣了,滿腔怒火發洩不出,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實在憋屈。
在屋裡轉來轉去,看什麼都不順眼,屋子裡溢滿了她粗重的喘氣聲,如同冒著泡正在沸沸揚揚的鍋爐,嚇得一旁的晴雲又紅了眼眶。
姚寒有些氣急敗壞,伸手舉起一個青色瓷瓶,猛地摔在地上,胸口灌滿一口寒氣。
還是不解氣!
又把梳妝檯上的東西一股腦掃在地上,屋裡頓時一片狼藉。
“你這是發了什麼瘋?”
沈雨婷在門外就聽到裡面不大不小的動靜,又看到門口幾個丫頭的神情,哪裡還會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進門之前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自己一開門,就有一個紫砂茶壺朝她飛來,落在腳邊清脆一聲,茶壺頓時摔成八瓣——支零破碎。
嚇得她花容失色,忍不住罵了姚寒一句。
“母親.......”
姚寒停住了自己的暴行,可憐的屏風花瓶,屋內各種擺設都被遷怒,統統慘遭毒手。
沈雨婷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尖利碎片,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從哪兒下腳,她是最知道姚寒的,破壞能力驚人,從小就嬌了些,家人又放縱她,每每生氣必得鬧得天翻地覆。
“我才從你祖母那兒出來,你怎麼就搞出這麼大陣仗。”
沈雨婷一臉無奈,明明自己才囑咐過讓她不要動怒,怎麼才離開半個時辰,就鬧得這樣難看。
“告訴你爹,關你禁閉。”
“那你去說啊,去啊,現在就去!”
姚寒冷這個臉坐在床頭,一張臉上滿是不服氣。
沈雨婷小心翼翼的踢開幾塊攔路的爛瓷片,餘光掃了晴雲一眼。
“出去吧,過會兒來收拾。”
“是。”
晴雲如獲大赦,只覺得僵硬的肌肉頓時鬆弛下來,連忙告退。
“閨女兒啊,不是為孃的要說教你,你看看自己的言行舉止,哪裡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姚寒本來一臉冰霜,對上自己母親溫柔的眼眸,一時間怒氣也消了大半,委屈地撲到她懷中大哭。
沈雨婷一臉不忍,用手拍著她的肩膀,像她兒時哄她吃藥時那般,溫柔的安撫著。
屋裡的啜泣聲逐漸小了下來,姚寒抬起一雙發紅的眼眸,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一定要教訓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