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咱們豈不是可以見一見皇后娘娘?”
“那得在京城的才能見到呢。”那人忙道,卻又笑起來:“我今兒可是要連夜進京的,不為別的,上次皇上出征那日,娘娘的車馬差點踢到賤內和孩子,還是皇后娘娘親自出手救下了她們母子,我定是要過去磕頭謝恩的。”
底下的人一聽頓時鬨笑成一團:“娘娘哪裡認識你,你去了她也不知道你是誰。”
“那沒關係,我謝我的恩就是了。”那漢子嘿嘿笑著,幾人說的熱鬧,又舉杯碰了一個才散了,誰也沒有察覺到角落坐著一個一身白衣還帶著白色斗笠的男人。
掌櫃的給他上了酒菜來,笑道:“爺,您要的車馬準備好了。”
“嗯。”他只低低應了一聲,從袖子裡扔出一把銀子,但銀子上卻沾著血。
掌櫃的嚇了一跳,這才看清,原來他腰上一直有一塊血跡,想來是受了重傷:“這位爺,要不要給您叫大夫?”
“不必。”男子淡淡說完,起了身,卻踉蹌一下差點摔倒,好歹扶住桌子,這才站穩了,跌撞著往外而去。
聽到聲響,姬睿抬頭朝那身影看去,卻總覺得有些熟悉。
“怎麼了?”張曉芳見他皺著眉頭忙問道。
“我總覺得那人好似見過。”姬睿道,張曉芳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但只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鑽進馬車。
“你是不是看錯了?這裡人來人往的,不少外地人。”張曉芳疑惑道。
姬睿搖搖頭,心裡也不是跟確定,正好給東陽郡王準備的飯菜好了,他們這才上了樓去。
東陽郡王氣色好了不少,坐在床榻邊,身上也換了藥,雖然沒入腹部的那支箭還沒取出來,但似乎不斷流血的狀況好似止住了。
“底下很熱鬧?”東陽郡王笑道。
張曉芳點點頭,略帶著幾分驕傲:“再說沈卿呢,如今她可厲害了。”想起跟沈卿走南闖北的日子,她依舊懷念的緊。
東陽郡王看她的樣子,笑了笑,又似想起什麼般輕嘆一聲:“若是軒轅離沒有記掛著這位皇后娘娘,沒有急著去討伐大魏,說不定他還真能做好一個南詔之主,只可惜,他受的苦太多了,他避免不了的會想要去討還,只可惜最後還是賠上了自己。”
“人生自古有情痴……”張曉芳也輕嘆一聲,她知道軒轅離又多喜歡沈卿的,但他太過偏執,也始終沒有看清自己的心,不然也不會有這般多的曲折。
姬睿看著他們父女兩嗟嘆,忽然想起方才那個人影,猛地怔住:“軒轅離是不是下落不明?”
“是啊。”張曉芳點點頭,忽然明白過來:“你不會以為方才那個人影是軒轅離吧。”
“只怕是!”姬睿快速下樓去找了掌櫃的:“方才那位手裡有血的客人是要去哪裡?”
掌櫃的被他嚇了一跳,忙哆嗦著道:“是……是要去京城。”
“京城!”姬睿咬牙,看了看張曉芳:“你在這裡等鄭洛過來,我先去京城。”
張曉芳知道事態緊急,沒有攔他,立即讓人去給他牽了馬,卻擔心道:“你身子不好,要量力而為。”
姬睿看她微微咬著牙不忍心又不願自己為難的樣子,莞爾,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放心,我不會出事的,我還要娶你呢。”
張曉芳臉猛地變紅,抬起亮晶晶的眼看他:“我嫁妝都給你了,你敢不娶我!”
姬睿揚起大大的笑容,這才轉身離開。
京城中,離城門最近的一處客棧內,耶律晗看著底下的人,寒聲道:“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那人頷首,卻有些猶豫:“當真要這樣做嗎?大王未曾吩咐,若是叫人發現了,保不齊要引起兩國征戰啊啊。”
“你知道什麼?”耶律晗不滿的輕哼一聲:“姬無歡剛愎自用,沈卿也不過是些會耍些小聰明的女人罷了,沒有這個女人的羈絆,姬無歡才能走得更遠。本將軍想的很清楚,男人麼,要什麼心愛之人,只有權力才是最重要的,等他收樂南詔,再滅了大燕,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到時候他一定會感激我的,”
聽他這麼說,底下的人不敢再廢話。
耶律晗走到窗邊,看著底下的人在不斷準備明日和親隊伍入京一事,冷笑一聲:“你以為你們真的就是天神,能為所有人做決定麼。敢把我的女人給別人,我也敢讓你的女人成為亡魂。”
此時的沈卿,雖然讓人盯著耶律晗,但想著蒙古和大魏已經和親,以為耶律晗不會做什麼,畢竟當初見他,他還是一副老實憨厚的樣子。
下午,安安吃過午飯便睡午覺去了,長生倒是不肯歇下,在院子裡習武,他沒什麼奇特的根骨,但勝在勤奮且有毅力,所以小小年紀,短短時間內也練得有模有樣了。
夏嬈親自在一旁指導,鄭洛則是去跟張曉芳會和了,只是這幾突然著了風寒,也騎不得馬,耽擱了好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