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別墅的大門外面偷偷地溜進來兩名彪形大漢,他們戴著口罩,蒙著頭套,身手敏捷的鑽進了餐廳裡面。
摸著黑把胡蝶和李欣妍抬到了院子裡的賓士車上,點著火,便疾馳而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等到車子走遠,李嫂才推上電閘。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在心裡慶祝一番,便被眼前站著的…怪人,給嚇得渾身顫抖、不寒而慄。
“說,胡蝶她去了哪裡?”那怪人長著一個鱷魚的腦袋,嘴巴又腥又臭,燻得李嫂都有些上不來氣。
“我…,我不知道!”李嫂很是難得的堅強了一回,不料,對方一個大嘴巴子便抽在了她還算白皙的臉蛋兒上。
李嫂只覺得臉上一涼,然後便是火辣辣的疼痛感襲遍全身。她掏出手機,當做鏡子照了照,直接就癱軟在了地板上。
那左臉已經被劃開了三條大口子,皮肉外翻,鮮血橫流。如果不趕緊縫針、包紮起來的話,恐怕她下半輩子,就只能被人稱作是妖怪了。
“說,胡蝶她,到底在哪兒?”那鱷人顯然已經是不耐煩了,烏溜溜的小眼睛裡殺機乍現。
“…她,她被,…被一個倭國商人給擄走了。”李嫂還想再堅持一下,畢竟,她兒子還在號子裡面蹲著呢!
可是,這眼前的鱷人卻一腳踩在了她的小腿上,咔嚓一聲脆響過後,李嫂便再也不想堅持了。她殺豬般的嘶吼了幾聲,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是,…是上野春明!”
“…山野村民?哪裡來的山野村民?你特麼少在這裡忽悠我!”
鱷人又一腳踩在了李嫂的另外一條小腿上,只疼的李嫂全身抽搐,那大小便也隨之失禁了。
“…是,是倭國商人,…上野,…春明。”李嫂說完這句話後,便白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那鱷人朝地上啐了兩口,喃喃說道:“呸,我特麼最恨你們這種賣主求榮之輩!”
他彎腰撿起李嫂的手機,拿著李嫂的指頭解開螢幕,這才按下了一長串號碼,說道:“主人,胡蝶被上野春明給擄走了!”
鱷人說完,直接把手機丟進了嘴裡咬的稀碎,然後就那麼在原地轉了兩個圈,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灘子粘稠的液體。
當張媽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餐廳裡的三個人已經不見,就連院子裡停著的賓士車也沒了蹤影。
她有點兒納悶,不過才七、八分鐘的時間,這胡小姐和她的朋友們,怎麼就不辭而別了呢?她有點兒失落,剛想把餐廳裡收拾收拾,卻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和惡臭。
“什麼情況?”張媽壯著膽子,循著那血臭味兒找到了配電房,人還沒走進門中,便被那眼前的情景給嚇了一跳。她撒丫子跑回客廳裡撥通了報警電話,支支吾吾的喊道:“快來人哪,救命呀!”…
上野春明是上野春夫的親弟弟,他這次受邀到南都來,原本是為了跟唐毅合作開發一個新專案。不曾想,到南都以後,卻迷戀上一位集智慧美貌於一身的商業女俠。
他也曾試探性的送花,送車,送豪宅,可是,對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都一一的退了回來。萬般無奈之下,他就以尋求合作為藉口,約胡蝶在她的總裁辦公室裡見了個面。
雖然相談不歡,但分別之後,上野春明就像是患上了相思之病,日也盼,夜也盼,恨不能直接把胡蝶給搶過來,囚禁在自己的大別墅裡。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終於,他找人送禮託關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買通了胡家老宅的傭人李嫂。
為了讓其死心塌地的幫自己做事,上野春明還派人教唆李嫂的兒子聚眾賭搏,吸食幻藥。然後,又自導自演把李嫂的兒子送進了號子裡。
這李嫂也是救子心切,況且對方還答應事成之後,就給她一百萬華夏幣作為報酬,她也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
上野春明躺在自己別墅的波浪式浴缸裡面心急如焚,他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牆上的電子時鐘,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咒罵著自己那兩名愚蠢的保鏢。
就算是騎著單車,從市區的十里桃花園到自己這郊外的西山別墅,估計也要不了三個小時吧?何況這兩個傢伙還開著賓士,怎麼都過了快兩個小時啦,還沒有到呢?
他一臉不耐煩的抓起旁邊矮几上的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混蛋!你特麼到了沒有?我要胡蝶,我要那個商業女俠現在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恐怕,由不得你吧?”
電話的那頭兒忽然就傳出來一個陰冷的聲音,就連見慣了風風雨雨的上野春明,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都忍不住頭皮發麻、脊背生寒!
可是,他想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的商業女俠胡蝶,很有可能就在這說話之人的手中,他不想,也沒有任何理由因此而放棄。
就壯了壯膽子,出聲問道:“你想要什麼?錢?還是…”
上野春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對方給硬生生的打斷了。
“我想要她的命!”
那聽筒裡面傳出來這麼一句話後,便“嘟嘟嘟”的響起了忙音。
上野春明還想再撥打過去,卻赫然發現,自己的手機裡面無緣無故就冒出來好幾根頭髮。他有些納悶,便伸手去扯,誰知道,卻越扯越長,越扯越多。
那些頭髮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瞬間就把上野春明給牢牢地纏住,越勒越緊,越勒越緊。最後,他宛如被一條條橡皮筋束縛的西瓜般不堪重負,“砰”的一聲便碎成了一池的殘渣!
牆角那古老的留聲機緩緩響起,悠悠的唱著不知是哪個年代的歌謠:蝴蝶蝴蝶去哪裡?身穿花衣採花蜜,飛到東來飛到西,飛到情人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