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毛?不可能啊?”
林少坤的雙眼一瞪,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從來不養狗,也對那些有毛的小動物十分反感。可是,這病床上怎麼會有狗毛呢?”
“這不是狗毛,是狐狸毛!”
葉風呵呵一笑,將那根細毛放在鼻尖聞了聞,說道:“還是一隻騷氣沖天的母狐狸。狗毛偏硬,前端容易分叉;而狐狸毛質地較為柔軟,粗細更為均勻,光澤細膩,也不容易分叉。”
聽到葉風的話,林少坤便不說話了。很顯然,他應該知道一些內幕,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公開把這些話給說出來罷了。
陳浩軒揮了揮手,法醫小李便苦著張臉走了過來,說道:“陳隊,這血泊之中雖然檢測到了張鎮山老爺子的DNA,但是,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也沒辦法得出什麼結論。”
“沒關係!”葉風接過了話茬,卻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林少坤,說道:“除了張老爺子的DNA,還檢測到了什麼?”
小李先是一愣,然後那眼眸之中就多了一絲光彩。他原本還以為葉風只懂些降妖除魔的玄門術法,沒想到,這傢伙還挺重視科學依據,不愧是南大醫學院的高材生。
“除了張老爺子的DNA,我們還在這血泊之中檢測到了一種高能生物的RNA。暫時,…還不能確定這RNA的宿主是什麼生物。不過幾乎可以肯定,它不是傳統性質的人類。”
“有沒有可能是狐狸呢?”葉風訕笑著把指尖那根狐狸毛遞給了小李,說道:
“據我所知,這城郊的惜霞山深處,有一種玉面金絲九尾狐。十分罕見,靈性極高,智商堪比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孩子。”
葉風目不轉睛的盯著林少坤的臉,他點到即止,並沒有戳穿張浩的預謀。老爹出了這麼大的事,親生兒子卻看都不來看一眼,這能說的過去嗎?這能不引起葉風的懷疑嗎?
他時不時的低下頭去,檢視著張振東發過來的資訊,大概也對張鎮山老爺子年輕時的一些事情,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陳浩軒近在咫尺,奈何葉風那手機螢幕是特質的,防偷窺,他也只能耐著性子聽這個傢伙賣關子。
“走吧,不用查了,就當張老爺子挫骨揚灰了吧!”葉風從床頭櫃上抽了兩張溼巾,擦了擦手,居然直接轉身,走出了病房門。
“唉,不是,這傢伙怎麼說話的?還有沒有點素質?”直到那病房門重新關上,林少坤才反應過來,他咬牙切齒,恨恨的握了握拳頭。
可是,一仔細琢磨葉風的話,反倒是做賊心虛的閉上了嘴。王八蛋,這傢伙果然和師兄所描述的一般可怕呀。
臥龍智深須能忍,猛虎將勇貴在謀!看來,不得不讓師兄張浩出來主持大局了。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在,某些人,恐怕還真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法醫小李捏著葉風遞給自己的那根狐狸毛,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難不成,這血泊之中檢測出來的高能RNA,就來源於這跟毛毛的‘主人’嗎?
“陳隊,這到底,…什麼情況?咱們還查不查了?”小李知道葉風和陳浩軒兄弟兩個關係匪淺,就壓低了聲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聽葉天尊的話,好像說,張老太爺…是裝死的?”
“噓,你小聲點兒!”陳浩軒趕緊把小李拉到一旁,指了指病房角落裡,圍著一個談判桌竊竊私語的幾個老傢伙。
附在小李耳邊說道:“這樣的話,千萬可不能再說了。就算事實如此,也得等找到人以後再說。你小子先忙著,我去問問葉風,到
底發現了什麼,竟然讓他沒頭沒腦的說出那樣的話來。”
“好,那我就忙著。”小李說完,就拿著那根狐狸毛,走進內間研究去了。
葉風一走出病房門,便和從外面進來的張浩碰了個正著。兩個人相視一笑,彼此的心裡都算是過了一招。
“說真的,你能來,我感到十分榮幸。怎麼樣?找個地方聊一聊?”張浩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也不顧客廳裡面投過來的數十雙熾熱目光,直接攔在了葉風身前。
“好呀,反正我也想搞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膽大包天,連菩薩都敢假扮,你們當真以為這世界上,…沒有真神了嗎?”
葉風的雙目微眯,眼眸之中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讓跟在張浩身後的兩名武館師弟,不由得就是一哆嗦。差點兒沒驚聲尖叫,轉身逃跑;或者,一屁股癱倒在地板上。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吶,葉兄弟!如果我說,這麼做,純粹是為了想讓家裡人好好的活下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相信。”
葉風看著張浩的眼睛,又大又圓,十分明亮;但是,卻夾雜著一絲憂鬱和疲憊。
不得不說,這傢伙絕對稱得上是相貌堂堂、衣冠楚楚,可那一身名牌西服下面藏著什麼樣的心思,他卻是猜不出來。
“想讓家裡人好好的活下去?這樣的鬼話也能夠稱得上是理由嗎?”葉風說著,把自己那張帥呆了,酷斃了,簡直沒法比喻的英俊俏臉伸到張浩的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
“血遁吶!小夥子,你這招可有點兒損。還武術世家,南派泰斗,就不覺得臉紅嗎?”
葉風的聲音特別小,他還是顧忌場合的。畢竟,能坐進這客廳裡的,基本上都是南都城有些臉面的人物。
果然,在聽到葉風的話後,張浩的臉上便紅一陣兒,青一陣兒,十分難看。他眼眸微凜,咬了咬牙,卻又強制性的換上了一張笑臉,滿眼苦澀的說道:
“我也是迫於無奈呀!能不能找個地方,安靜的聽我解釋解釋再說?畢竟,這件事情也和你有關,您老人家不會袖手旁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