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焚盡前生記憶,今世柔情,以及來生的怨恨;能燒透九竅,引燃七魄,淨化三魂;無論是六道之中的人妖仙,還是魔鬼修羅,一旦被此火煅燒九九八十一天,也必定會化成一縷了無牽掛的新魂。
別說是電梯井裡的黑色鏡面,就連那四口石棺和死神的雕像,遇到這火,也瞬間炸裂,化成粉末。
只不過,讓葉風有些意外的是,那八具人頭獸身的乾屍都被這火給燒成了飛灰,為何那懸在電梯頂上、用骷髏頭堆疊而成的小型金字塔,絲毫都沒有變化呢?
難不成,這玩意兒裡面藏著什麼不知名的法寶?葉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便忍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他輕輕閉上雙眼,然後猛地睜開,那深褐色的瞳孔就猛烈的收縮,接著緩緩地放大。
奇怪了,難不成這幽冥鬼眼也和那降魔寶杵一般,需要極陽之身才能夠駕馭嗎?不然為何,總特麼失靈呢?
看不透徹,葉風就急躁起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正想讓靈犀寶劍把那些骷髏頭給劈開,忽然感覺到一股子陰邪之氣,自右後方慢慢逼近。
他來了?死神,…終於忍耐不住,要對自己和李純陽動手了嗎?葉風強忍住心底的激動,控制著混元之氣,悄無聲息的從足底探出一縷根鬚,剛剛觸碰到李純陽的身體,兩個人便心有靈犀的交流起來。
“你說,他會先偷襲誰?葉風,敢不敢打個賭?他要是先偷襲我的話,你就拜我為師,怎麼樣?他要是先偷襲你的話,那我就屈尊給你做個,…師兄吧!”
李純陽終究還是拉不下臉面說要拜葉風為師的話,小屁孩兒而已,雖然命星強大,前途無量。但身在世俗,總是要顧忌些顏面的,不然百年之後,怎麼有臉去見東極大帝,太乙救
苦老天尊呢!
“誒,李大叔,你怎麼能擅自更改咱們的賭注呢?打賭的內容可以變,但是這賭注,絕對不能改?他可是快要動手了,你要是同意的話,咱們就賭;你要還是抹不開面子,那就算了!”
“賭,我賭還不行嗎?就算是給你葉半條當徒弟,也比給那幾位大姑娘做保鏢強。”
先前他李純陽還以為只是保護一個,沒想到越來越多,自己在她們眼中就像是個怪物一樣。那李欣妍還好,通懂茶道,彬彬有禮;可是那個胡蝶就不同了,一抹眼神,就能夠讓你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尤其是那個任如玉,不是被葉風派到仙霞山去保護馬彪的安全了嗎?不知道在哪裡聽說,自己來了南都,還給胡蝶當了保鏢,整天就冷嘲熱諷,處處刁難。
不是纏著自己教她道法,就是橫刀在胸,要和自己比試切磋,煩都煩死了。他李純陽好歹也是個逍遙隱士,酷愛清淨,和這些小女人待在一起,那真是度日如年,寢食難安。
“哈哈,李大叔自稱是人劍合一,道修聖手,沒想到心境還是如此繁雜。說句不應該的,您這是肝經受損,血瘀所致。若是不嫌棄的話,等有時間,我用無影神針幫你調理調理,疏通疏通。”
葉風並不是什麼小氣之人,你敬我一尺,我便還你一丈;但是,你如果想要上前去踩他兩腳的話,來而不往非禮也,恐怕他會把你那隻腳,連同小腿一起給打折,踩碎!
“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早就聽說無影神針妙不可言,混元真氣更是能讓枯木逢春。兩者相輔相成,能通奇經,走八脈,可救不治之疾,瀕死頑症。若能親自一試,也算我李某人不枉此生了。”
“唉!李大叔有所不知啊,雖然我會用無影神針,也有這混元真氣,能治世間百疾。可是,…醫難自醫,卻是治不了我自身的離魂之症。”
葉風和李純陽唇齒未動,完全是在用意識交流,理解起來就像是親身體會那般清楚明瞭。
李純陽倒是從不戒口中聽說過這回事兒,可天機難測,凡塵之中又沒有那種可以煉魂聚魄的靈藥。也就只能在心裡嘆息一聲,希望葉風早日能夠頓悟大道,明白其自身的天職,除卻凡心,迴歸本位。
他就像是一個厭倦了家庭工作的憤怒青年,頭腦發熱,便撂下挑子離開了自己的世界。可天地萬物,皆有其存在的意義,無論是朝生暮死的蜉蝣,還是千萬年不曾改變的山河湖海。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就算是更高維度裡的神仙鬼魂,那也不可能例外。但是,錯了就要悔改,就要認識到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裡,痛改前非,重新來過,才能脫胎換骨,成就一方諸神。
就當葉風和李純陽靜靜地等待著死神的致命一擊時,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像個膽小鬼一般,站在遠處觀察了片刻,然後袍袖一揮,轉身走了!
“臥槽!難道是衛生紙包餃子,露餡兒了不成?”
葉風一個機靈,便轉過了身體,看著那個慢慢消失的黑影兒說道:“這裡就交給我吧!李大叔,你速度快,先追過去。我隨後就到,千萬別忘記給我留下一些記號。”
“放心吧!量他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李純陽話音未落,人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