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熾烈,萬里無雲,兩行紅色的小旗子無限延伸。同學們跑啊跑啊,怎麼就到不了頭呢?誰說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誰說的?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葉風說,我還能堅持,扶我起來,還能再練一把側方位停車。不是,還能再跑它個赤兔羞愧,八駿膽寒。但是看陳飛和常樂的臉色,明顯是累的快要虛脫,那白齊更是不堪,不但大汗淋漓,臉色慘白,甚至那呼吸都跟不上心跳,想要斷開的節奏。
“注意呼吸的頻率,把步伐拉大一點兒,然後三步一呼,三步一吸,時間還很充足。放心,即便是吃不到軍營的飯菜,我也能幫你們弄來盒飯,我們是來參加軍訓的,是來鍛鍊身體的,是來挑戰困難的,不是來受罪送命的。心態放好,來,聽我的口號,調整好呼吸。”葉風一邊跑,一邊對著身邊的三個人說道:“一,二,三,吸氣;一,二,三,呼氣;一,二,三,吸氣;一,二,三,呼氣。對,跟上節奏,不要掉隊。”
四個人在葉風的指揮下,一路上緊跑慢趕,終於在十一點四十分的時候跑到了軍營。裡面已經熙熙攘攘的站立了不少人,卻都是一些愛好體育的傢伙,他們本來就注重鍛鍊身體,此時卻表現出了非比常人的身體素質,這也從側面說明了鍛鍊身體的重要性。身體才是一切革命的本錢,哪怕你再聰明,再有頭腦,再財富萬貫,權勢通天,沒有好的身體,那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陳飛一屁股坐在軍營門口的臺階上,乾脆往地上一趟,閉上眼睛休息起來。卻被葉風給一把拉住,對著他吼道:“不要坐,更不要躺,躺下就起不來了。跟著我做一些原地踏步的動作,可以按摩一會兒合谷穴,足三里和腎俞穴,能起到對肌肉和韌帶的放鬆作用。”
三個人對葉風是唯命是從,雖然現在是身心疲憊,但還是強打起精神來跟著他做起了原地踏步的動作,還有模有樣的在自己的合谷穴上按摩起來。你還別說,那小腿肌肉的陣痛感立馬就減輕了不少,當即又在足三里和腎俞穴上按了一會兒,竟然感覺恢復了一些體力。這才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空氣,朝著自己院系系旗的方向走去。
黑煞神張世傑坐在一張桌子後面,面前放著一個簽到簿,他時不時的低下頭去觀看自己的腕錶,似乎很著急的樣子。整個院系兩三百人,到目前為止,他面前的本子上才寫了寥寥幾十個到達目的地的人名。可以想象,這些個所謂的大學生新兵蛋蛋的身體素質差到了何種地步。
直到他腕錶上的長短兩根指標都指到了十二的時候,葉風他們也沒有看到莫離的身影。哎,女人就是麻煩,不但有先天性的弱勢,就是跑步也會比男生吃力一些。光是那胸前的兩堆肉都影響她們的速度,何況腦袋後面還有著長長的頭髮,更別說雙腿之間再夾著一塊兒厚厚的墊子。哎,女人不易,好好珍惜吧!
午飯是三菜一湯,牛肉土豆,西紅柿炒蛋和醋溜南瓜絲,湯可以選擇性的看個人口味喝紫菜蛋湯或者綠豆湯。飯菜都沒有限制,絕對管夠,但是不能浪費。還未吃完,那可以同時容納兩三千人大食堂的廣播裡便傳來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請用過飯的學生們到各自的教官處申領宿舍卡片,然後稍作休息,下午兩點十分準時開始訓練。此言一出,頓時又引起了一片唏噓。
“殺了我吧!”陳飛精神萎靡的說道:“剛剛才跑完十公里越野,下午就開始訓練,我怎麼有種想去投胎的感覺呢?”
葉風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小聲點,如果被教官聽見,肯定會記住你的樣子,然後在接下來的訓練裡百般折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常樂和白齊聽的恐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到嘴邊的埋怨又趕緊混著飯菜嚥了下去。俺的娘嘞,這下子算是真的跳到了火坑裡。想到這只是開始,眼一閉,苦著臉只管狼吞虎嚥,似乎只要吃飽了,就能扛得住教官的折磨一般。
其他的同學,雖然也牢騷滿腹,但是迫於無奈,也只能匆匆的吃完飯菜,趕緊到各自的教官那裡領取宿舍號碼卡片。想著早一點兒休息,也好有精神來面對下午的訓練。說是卡片,不過是寫著宿舍編號的小紙片而已,然後由後勤部的兵哥哥帶領著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宿舍不大,一間有三十多個平方,卻擺著六張床,上下鋪,可以同時睡十二個人。
葉風他們過來的時候,所在的那間寢室門剛剛開啟,裡面只有一個結實精壯的大高個兒,應該是中醫系其他班級的同學。見到他們進來,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躺在床上蒙起被子休息起來。下午就要開始魔鬼般的訓練生活,時間緊迫,不由得他不惜時如金。
雖然身體很累,但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陸陸續續有同學進來,寂靜的營房宿舍也跟著熱鬧起來。就這樣,午休的時間在宿友的議論聲中一點點的消逝。
剛剛下午兩點,集合的哨聲便突兀的響起,黑煞神張世傑站在了宿舍樓外面的操場上,一邊急促的吹著哨子,一邊抬起手來看著自己的腕錶。中醫系的學生們雖然不算太多,只有兩三百人,但是高矮不一,胖瘦不勻,男女有別,來自五湖四海,加上他們又屬於不同的班級,本來就沒有經過系統的演排,這個時候站在一起就顯得更加沒有秩序,混亂不堪。
眼看著張世傑的臉色越來越黑,無奈之下,葉風只好挺身而出,和陳飛,常樂,白齊四個人站成一排,然後又拉住三位個頭兒稍矮的女生和他們站在一起,當做排頭,大吼著讓後面的同學們跟著排列。有人指揮,那後面找不到方向的同學們便有了目標,也趕緊依次站立,縱橫排開。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終於成功的列成了隊形。
張世傑的臉色才微微地好看一些,眼神在葉風的身上來回的打量著,想著這一屆的新生也並非那麼不堪。葉風的心中卻有些納悶,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掃蕩了好幾遍,卻始終沒有看到莫離的身影。她~,去哪了?不可能只因為來了個大姨媽就不參加軍訓了吧?那也太柔弱了些。
“你,出列!”張世傑用下巴點了點葉風,然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教官,我叫葉風。”雖然沒有當過兵,但是葉風在電影電視裡看到過,回答首長問題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報告’兩個字,這不只是尊重,更是對軍人職業的熱愛和效忠。
“很好。”張世傑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現在,我任命,葉風同學為咱們中醫系的代理連長,以後你們有什麼事兒就可以向他彙報。然後由他向我反應。”
大家都知道,凡是在部隊裡能被教官任命為代理連長的同學,在軍訓結束後都能在考核的成績上加分,陳飛,常樂和白齊相視而笑,他們的老大當上了代理連長,自然是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葉風的心裡卻打起了小九九,他還擔任著蘇晚玉老爸警衛連的工作,還有那蘇星辰也說過,一旦她那邊遇到了什麼緊急的情況,也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趕赴現場。
軍刀制定的《弒神計劃》並沒有取消,他們還在想盡一切辦法把那兩位大神請進埋伏圈中,這麼多事情已經讓葉風焦頭爛額,又哪裡有時間來當這個代理連長嘛!思量再三,還是出聲說道:“報告教官,我想我不適合擔任這個代理連長。”
“哦?”張世傑的雙眼一凜,眉毛情不自禁的擰在了一起,疑惑不解的問道:“能說出你的理由嗎?”
葉風回頭看了看兩三百雙盯著自己一臉看好戲的眼睛,心裡面五味陳雜。這要怎麼說出口?他的心裡好難受,他不是不想當,而是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當好不好。思量再三,始終是沒辦法將自己的身份和理由說出來,靈光一閃,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兒黃花梨雕刻而成的佛像,遞到張世傑的手中。嘴上卻是說道:“我提議,請教官認命我身邊的這位陳飛同學擔任我們的代理連長。”
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丞相舉賢不避親,既然他葉風沒有時間來擔任這個代理連長,那就推薦給自己的徒弟吧。答應不答應是教官的事情,自己把他給提出來,也是對他的認可。果然,聽到葉風這麼說,陳飛的臉上雖然略帶羞澀,但也是挺直了腰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威武雄壯。
張世傑看到葉風的動作時,還以為他要送自己禮物,心中暗恨。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虧自己還那麼欣賞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搞這樣的小動作,實在是讓人氣憤。但是當他看清楚那個木質的佛像吊墜時先是一愣,然後眼眶竟然紅了,差一點兒沒忍住就掉下眼淚來。
“張教官,這是我剛才在軍營裡面撿到的,之前好像見你佩戴過一樣的吊墜,不會是您丟的吧?”葉風的話說的非常含蓄,或許只有眼前的張世傑和那個美人狐白依才知道話裡的含義。
“嗯,我之前還當是丟了,原來是你撿到了。謝謝你,葉風。雖然這個東西不值什麼錢,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有著很深的情誼。”張世傑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知道些什麼。看來,需要找個時間好好和他聊聊了。白依,我的愛人,你到底去了哪裡?來不及多想,他把那個吊墜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盯著陳飛看了看,這才開口說道:“因為一些原因,葉風同學可能不適合擔任我們中醫系的代理連長。現在,我重新任命:陳飛同學為咱們中醫系的代理連長,以後你們有什麼事兒就可以向他彙報,請大家積極的配合。”
話音未落,有一支身穿綠色軍裝的女兵,昂首挺胸的從他們旁邊走過,頓時引起了一陣陣議論之聲。甚至有一些膽子大點兒的男生們還對著她們吹口哨,引得張世傑直皺眉頭。現在大學生的膽子也忒大了些,連那些如狼似虎的女兵們都敢招惹。小樣兒,就算你們能追到手,娶回家去,那還不得被她們一天三頓打,天天跪鍵盤不準打字,跪泡麵不能掉渣?你們想好要過這樣的生活了嗎?
可是,在葉風他們的眼裡,這些女兵真的是神采飛揚,英姿颯爽,一個個精神抖擻,豔若朝霞,美若春花。有一位東方的偉人不是說過這麼一句話嗎?華夏兒女多奇志,不愛紅裝愛武裝。女兵,你們不僅僅是軍營的女人,還是我們萬千男人們心中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