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石如笑著道:“虛先生蹉跎多年卻一朝青雲,當真是一鳴驚人!”
虛行之苦笑道:“鄭兄就不要打趣我了,我到現在都還是蒙的,那天要是一個不好,說不定現在已經是階下之囚了。說真的,到現在我都不明白自己怎麼給清夫人瞧上了。”
“哈哈哈哈……”
鄭石如一陣朗笑,又是開口道:“清夫人的事情,你問誰都不清楚,就算是城守都是一樣,她是有本事的女子,行事果決從容,若非身為女兒身……
對了,虛先生是如何看出那位婠婠夫人不妥的。鄭某人在襄陽多年,見著清夫人多次,但就是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呢!”
“說起來,也是在下先入為主才會覺察到清夫人這邊。”
虛行之苦笑道:“那一位婠婠夫人剛入竟陵的時候,在下也是心神搖曳。但是打從她裝睡不醒時,我就覺得奇怪了。
我提醒方爺說此女來歷奇怪,不合情理,可是方爺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只沉迷於她的美色。”
鄭石如好奇道:“我要是猜的沒錯,這婠婠夫人,應該是和方澤濤有糾纏吧!方道原難道不知道這事麼!”
虛行之嘆道:“這正是我要提醒方爺的原因。那日方澤濤救人無歸之後,大為光火的申斥了眾人一番,甚至將婠婠夫人用過的東西燒了個乾淨。
但是沒過多久,婠婠夫人重歸竟陵,並且在諸位方氏子弟之間長袖曼舞,交際往來,就連方澤濤也……
現在方澤滔手下大將離心,兼且軍心動搖。若是欲解襄陽之危,必得先除妖……不過清夫人挑動江淮軍的策略也大有可為。
如今四大寇兵損將折不足為慮,飛馬牧場整軍已出,襄陽若是能夠一同出兵,就算竟陵不行,讓江淮軍吃個大虧還是能辦到的。”
虛行之接著道:“江淮軍這一次勢在必得,杜伏威親率七萬大軍,把竟陵重重圍困,卻偏開放了東南官道,以動搖竟陵軍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確是高明。”
鄭石如聽罷之後沉默一陣,又試探道:“虛先生今後可有其他打算,鄭某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像先生這等人材,各路義軍又正值用人之時。
襄陽雖富,但是偏安一隅難有作為,若是清夫人身為男兒自然有可建樹,但是女子之身,事倍功半,實難成矣!說真的,鄭某人若非心慕……”
鄭石如好似說漏了嘴,立刻住口不談。
虛行之眼中詫異一閃而過,接著又笑道:“我倒是沒有其他心思,夫人現在對我信任,我自然不能辜負。
當今天下,若論聲勢,現今當以李密為最;但以長遠計,則該以李閥憑關中之險最有利。可是我卻不歡喜李密的反骨失義,又不喜高門大族的一貫官派作風,其它的不說也罷。
倒是江都方面,李靖得皇后太孫支援,把持朝廷,大義在手,不過內部矛盾不少,兼之其人行事類霍光之舉,免不得有‘寄奴’失關之無奈。
這三李乃是如今最有可能奪取天下之人,其他諸侯,河北竇建德、洛陽王世充、江南林士宏……這些人多有後患不寧,怕是難有機會。
還有一者,便是嶺南宋閥,鎮南公宋缺非是凡人,但是被大隋兩代皇帝忌憚,如今起勢艱難,聽說李靖已經派去秘使,就不知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