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加泰苦笑著說道:“見笑了,這孩子母親死的早,我就接過來一起住了。平時忙,沒時間陪魯魯”
妖禾默默的聽著。
“還記得幾年前的那場瘟疫吧,波及了不少人,她母親就是染上了這個病走的。我還記得她那會躺在床上,明明人都快不行了,還唸叨叨惦記著魯魯。哎,其實也怪我沒本事,要是我那時候有錢,我一定會帶她去最好的醫館”他笑著說道。
彷彿在敘說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故事一般。
妖禾看著這個未到中年,卻已是滿臉滄桑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底層居民的生活啊,能活下去對他們來說已經如此不易了。
事實上,妖禾什麼也不必說,大家都懂的。
同為底層為了生存而掙扎的人,相似的經歷總能感同身受。畢竟,這就是生活啊,每個人都已經很不容易了。
大家都很艱難,區別的只是各自對待這份艱難的態度吧。但,不管生活再如何艱難,大家的生活還得繼續。
妖禾有時候就在想,如果,他是說如果,自己某次狩獵回不來了,那依依該怎麼辦呢?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年幼的依依失去了自己的庇護,又該何去何從?
妖禾不知道,依依也不知道。
甚至他都不敢想。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帶著依依一起活下去!
哪怕不擇手段!
加泰還在兀自訴說著,似乎對於他來說,能有個人願意傾聽,便很好了。
“哦,對了,那隻符文紙鶴就是她以前留下來的,我一直沒捨得賣。其實效能還可以,就是型號老了點。”
妖禾無語的看著他,那玩意走一步卡一下,這叫效能還可以?蒙誰呢!
妖禾想了想:“我也有一個和你那個一模一樣的符文鶴,我正打算去找個雜貨鋪修理一下,要不一起?”
加泰沉思了一下,覺得這樣以後也方便點,同意了,就說道:“那怎麼好意思啊!”
“沒事,鄰里互助應該的。”妖禾謙虛道。
於是妖禾把手伸進了他的口袋,掏出一把銅幣。。。
加泰:“??!!!”
。。。。。。
加泰愣了愣,眼睜睜看著妖禾拿著自己的錢又翻了回去。。
他都迷了,。
剛他掏了多少來著。。。
剛回去,妖禾就看見依依已經醒了,正一臉激動的圍著那隻符文鶴雀躍著,好奇不已。伸出小手,想摸卻又忍住了。
妖禾從木府大殿回來就順手把它取回來停在院子裡了。
依依看見妖禾回來了,興奮的說道:“哥哥哥哥,這是我們的嗎”
“嗯,是啊”妖禾有些心虛,但依然義正言辭的告訴依依。
“哇,哥哥最好了!”小丫頭這次撲到符文鶴身上,撫摸著有些掉漆的機身,一臉的滿足。
妖禾噙著笑,看著依依。
依依很嬌小,一米四不到,一頭銀色短髮,小圓臉有些嬰兒肥,眼睛亮閃閃的,清澈明媚,就像一塊純淨透徹的水晶。精緻的小臉面板光滑,猶如瓷器一般。
她自從記事開始,便一直和妖禾生活在一起了。她的世界很簡單,有哥哥,有依依,走到哪都是家。
從小和妖禾相依為命,即使妖禾這些年已經把多半的食物分給了她,但依舊無法裹腹,所以她看上去非常瘦弱,不過近兩年已經有了不錯的改善。
小丫頭一直是這樣,總是給人一種很容易滿足的感覺,但其實妖禾清楚,她只是不想增加自己的壓力而已。
畢竟,她也才不到十歲啊,也會有同齡孩子的好奇心。
傍晚,妖禾和依依吃過飯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