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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鬥氣突破一星

暗河的水流裹挾著冰碴沖刷巖壁,艾德里安蜷縮在星髓礦洞的裂隙中,右手指尖死死扣住一塊稜形晶石。魔核殘留的腥氣在喉間翻湧,他能清晰感受到兩股暴烈的能量在經脈中撕扯——左臂的鬥氣星紋赤紅如烙鐵,右手的魔法印記卻凝結出霜花。

三小時前的地表突襲仍歷歷在目。當星象議會的冰翼斥候掠過礦脈裂谷時,他冒險吞下了那枚從霜狼顱骨中挖出的二階冰系魔核。此刻藍白交織的能量亂流正在臟腑間橫衝直撞,鼻腔溢位的血珠還未落地便凍成冰晶。

“呼吸法...“他想起養父臨終前塞進他手心的羊皮卷,那些用龍血書寫的古文字在腦海中浮現。七道星軌般的紋路突然在面板下游走,暴走的魔核能量被強行拽入丹田。艾德里安驚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下沉,彷彿墜入體內某片混沌星海。

猩紅鬥氣與幽藍魔力化作雙色流星,在虛無中追逐碰撞。每當兩股能量即將相撞時,懸浮在星海中央的星髓結晶便迸發強光。某種古老的韻律隨著心跳鼓動,他忽然明悟——這不是毀滅,而是共舞。

現實中的身軀猛然震顫。艾德里安睜開雙眼,發現周遭的星髓礦脈正與自己產生共鳴,幽藍光暈如呼吸般明滅。左手背的鬥氣星紋突然暴漲,赤紅光芒中隱約浮現第二顆星辰的虛影。但當他試圖凝聚能量時,心臟驟然傳來的絞痛幾乎令他昏厥。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陰影中傳來金屬摩擦般的冷笑,艾德里安閃電般抓起手邊的礦鎬。巖壁上的星髓微光映出來者輪廓——那是個身披議會白袍的佝僂身影,兜帽下露出半張機械構造的面孔,齒輪轉動的右眼閃爍著紫晶冷光。

“鍊金協會的鬣狗。“艾德里安啐出血沫,認出對方胸口的齒輪與天秤徽記。三天前在冰原部落見過的瘴氣騎士,正是這種改造技術的產物。

機械教士的義肢彈出鋸齒刀輪:“雙生廢脈居然能活到現在,真是完美的實驗體...“話音未落,艾德里安已暴起發難。裹挾冰霜的礦鎬劈在刀輪上迸濺火星,但改造人的巨力震得他虎口開裂。第二把刀輪從教士袍下突刺而出,直取咽喉。

生死剎那,艾德里安本能地催動體內亂竄的能量。左臂星紋赤芒大盛,竟徒手攥住了旋轉的刀輪。機械齒輪在掌心摩擦出刺耳鳴響,鮮血尚未滴落便被蒸成血霧。教士的冷笑凝固在臉上——少年右手的冰晶不知何時已蔓延至他義肢關節。

“咔嚓!“

艾德里安扯斷機械臂的瞬間,教士胸腔突然彈射出六根淬毒鋼刺。後仰的極限閃避讓鋼刺擦著鼻尖掠過,釘入巖壁的毒液瞬間腐蝕出焦黑孔洞。他藉著星髓礦的微光瞥見教士後頸——紫黑色寄生蟲正在皮下蠕動。

礦洞深處傳來冰層碎裂的轟鳴,艾德里安跌跌撞撞地逃向星髓濃度更高的區域。機械教士的追擊聲如附骨之疽,更可怕的是體內兩股能量又開始暴走。右腿經脈凝結出冰霜,左臂卻燙得能融化巖壁。

轉過某個急彎時,他猝不及防跌進天然形成的星髓晶簇叢。無數稜鏡般的晶體將能量折射成光雨,艾德里安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在巖壁上分裂成兩道——一道纏繞烈焰,一道披掛冰甲。丹田處的星髓結晶劇烈震顫,前所未有的明悟湧上心頭。

當機械教士的刀輪劈開晶簇時,艾德里安正閉目立於光雨中心。左手赤紅鬥氣與右手幽藍魔力首次達成微妙平衡,在周身形成紅藍交織的能量漩渦。刀輪切入漩渦的瞬間,時空彷彿凝滯。

“原來如此...“艾德里安睜開雙眸,瞳孔中倒映著雙色星軌。他輕輕揮動右手,機械教士的鋼鐵之軀竟被冰霜定格;左手隨即握拳,熾熱鬥氣順著冰晶裂隙灌入對方體內。

冰火交加的爆炸將教士上半身炸成碎片,但飛濺的機械零件中突然射出紫晶鎖鏈。艾德里安勉強側頭避開要害,鎖鏈仍貫穿左肩,將他的身體狠狠釘在巖壁上。瀕死的機械教士發出電子合成般的笑聲:“星軌...已經記錄...議會馬上...“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艾德里安握住肩頭的鎖鏈猛然發力。星髓能量順著紫晶材質逆流而上,將機械殘軀中的寄生蟲直接汽化。噹啷落地的鎖鏈末端,某種微型星圖裝置正在閃爍紅光。

劇痛反而讓意識格外清醒。艾德里安撕下衣襟包紮傷口時,發現左肩傷口流出的血液竟泛著星輝。丹田處的結晶突然旋轉加速,暴走的能量洪流終於找到出口——左手背的鬥氣星紋轟然炸響,赤紅光輪中第一顆星辰徹底凝實。

“一星斗者...“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掌心躍動的烈焰。但喜悅還未蔓延,右手的魔法星紋突然失衡,冰霜不受控地爬滿整條手臂。更可怕的是心臟處的星斑,此刻已增加到第三枚。

礦洞深處傳來地動山搖的咆哮,顯然方才的戰鬥驚動了什麼。艾德里安握緊那枚星圖裝置,在幽藍的礦脈微光中,他看見巖壁上浮現出初代領主留下的警告銘文——“星髓既是恩賜,亦是詛咒。“

當艾德里安循著銘文指引找到地下祭壇時,霜狼群的嚎叫已逼近至三百米內。祭壇中央的星髓王座佈滿裂痕,王座扶手上插著柄鏽跡斑斑的重劍。當他觸碰劍柄的瞬間,王座底部突然升起環形星圖,二十二道星軌正好對應他體內的能量回路。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呼吸法...“艾德里安福至心靈地盤膝而坐。星髓能量如潮水般湧入體內,左肩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當第一匹霜狼衝破洞窟屏障時,他周身騰起的鬥氣竟在頭頂凝聚成咆哮的獅首虛影。

狼群在能量威壓下畏縮不前,但領頭的巨狼王眼中閃爍著紫晶光芒——又是議會的操控手段。艾德里安緩緩起身,重劍上的鏽跡在鬥氣沖刷下片片剝落,露出內裡流淌著星輝的刃身。

劍鋒指地的剎那,冰霜自他腳下急速蔓延。巨狼王撲殺的軌跡突然凝滯,因為它踩中的冰面浮現出燃燒的星軌。艾德里安旋身揮劍,赤紅鬥氣化作半月形光刃,所過之處的霜狼皆被攔腰斬斷。但當他看向狼王屍體時,寒意直竄脊背——那些被斬斷的軀體中,赫然鑽出無數深淵蠕蟲。

祭壇突然劇烈震顫,星髓王座迸發的光柱直透地層。艾德里安在強光中瞥見虛幻的景象:養父洛倫公爵正站在同樣的王座前,將重劍刺入自己胸膛,金色血液滲入星髓礦脈。當他回過神來,手中的重劍已與王座產生共鳴,劍格處的寶石顯現出霜隕領的全息地圖。

“警告!星髓核心過載!“陌生的機械女聲突然在腦海響起。艾德里安驚覺祭壇開始塌陷,星髓能量化作光流湧入劍身。在穹頂崩落的瞬間,他本能地揮劍上挑,赤紅鬥氣竟劈開百米岩層,直通地表。

月光混著風雪灌入地窟時,艾德里安看見夜空中懸浮著三艘議會飛艇。但未等偵察魔法鎖定他的位置,北方地平線突然升起九道血色光柱——那是其他領主城堡的方向。飛艇倉皇轉向的瞬間,他藉著星髓重劍的共鳴,聽到了迴盪在風雪中的古老預言:

“當雙生王冠染血加冕,永夜星冕終將降臨...“

(狼群殘骸中的蠕蟲正在融合成可怖的肉團,而艾德里安劍柄的寶石地圖上,九個血色光點正在向霜隕領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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