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宗對我有大恩,當宗主將那兩萬金鉅款交給我的那一刻,戴某就已經發誓,絕不辜負宗主的信任和大恩。為了傀儡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戴某也絕不退縮!”
他的聲音軟綿綿的,十分虛弱,但是聽在眾人耳中卻是鏗鏘有力。我妻沏夜張了張嘴,複雜的的情緒充斥胸中,又是感動,又是羞愧。郭飛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倒不是受到感染,僅僅是因為對方這番話擺明是一定要進入圓域了,再看沏夜聽到這話頓時複雜的神色,簡直讓他十分不爽。
“好!”黑暗中響起清脆的掌聲,一直沒說話的子岸拍著手,聲音中透著讚許。“沏夜果然沒看錯人,九長老的果真是忠義之輩。放心吧,你不是一個人進去,沏夜會陪同在你左右,全程跟隨保護,外面也有很多人為你提供保護。九長老儘管放寬心進入,本閣向你保證,絕不會有任何危險。”
聽到子岸的話,郭飛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什麼,沏夜也進去?”
“圓域之中陰陽兩極必須平衡。九長老一人進入會引發混亂,自然需要人陪同。”這一次我妻沏夜率先開口。
“那也不用你親自陪同啊,隨便哪名女弟子不是都可以!”郭飛大聲道。開什麼玩笑,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傢伙,能夠進入圓域不說,還要沏夜親自陪同?就連他當初也只是同一名普通女弟子搭檔,這個戴倫是什麼東西,也能有這個資格?
郭飛對此很不樂意,然而畢凌霄其實更不樂意。他可不希望有人跟在身後走哪看管到的哪!
此番前來,他是做好打算決定好好探探東土的底。這個地方古怪的很,如此強大的混亂能量場,絕非普通人可以創造。如果是別的國家倒也罷了,可是幽冥宗,乃至東土可能與異次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不日他們就將要進入那個未知的領域,現在出現的哪怕一絲一毫的情報他都不能錯過。可是若想尋找其中的古怪,後面總有個人尾隨自然放不開手腳,正好郭飛這醋罈子因為這事老大不樂意,他剛好可以藉此機會拒絕。
戴倫露出了個茫然的神情,剛想表明自己進去就可以,然而卻有人先他一步開口。
“九長老身份尊貴,哪能隨便的人陪同。”
黑暗中傳來子岸陰沉沉的聲音。雖然他本來說話的語調也並不明亮,然而略帶不耐的口吻依然表明了此時的不滿。連畢凌霄這個外人都聽的真切,不要說與他相熟的人了。
郭飛立刻止住了話頭,再次擺出溫文爾雅的笑容,外表上已經看不出任何憤懣情緒,彷彿剛才那個小肚雞腸的傢伙是另一個人似的。
“九長老不必覺得不好意思,你是傀儡宗極為重要的成員,由我親自保護是應該的。這裡面我十分熟悉,絕對不會讓你走失的。”看戴倫似乎欲言又止,我妻沏夜以為他過意不去,於是又補充道。
“……”
畢凌霄張了張口,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對方都已經這麼說,他再執意自己進去也容易令人生疑,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到裡面再想辦法甩掉這個女人好了。
“多謝宗主了。”戴倫蔫蔫道。
“那麼由我開啟通道,你過來。”子岸朝他招了招手。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畢凌霄還是維持著軟趴趴的模樣由兩邊的弟子將他攙扶過去。
等到人來到面前,子岸什麼也沒說,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弟子將人轉了個身,下一秒,畢凌霄便感到身後傳來了觸感。按照感覺到的這個紋路,對方似乎在他背上畫了個陣圖。
這是要做什麼,為了開啟通道?畢凌霄疑惑,立刻不動聲色張開水元素。水原子的擴散立刻為他帶來了身後的視野,他立刻發現自己的背上,此時出現了一個形狀極為繁複的符印——這個紋路,他確定不曾在任何一本書籍上見到過。只見符印完成,子岸用拇指在食指指腹一劃,滴了滴血在紋路中央。
居然還是血祭?
畢凌霄大為驚訝。以血液做觸媒的技法十分稀少,因為血液相當於生命的源頭,以血為祭觸發陣圖,在他的記憶裡,除了少數偏門的技法,就只有黑暗使才會使用了。但是黑暗使用血液獻祭通常也都是在祭陣中,此類祭陣大部分都是類似詛咒,召喚等作用,難道他要進去的地方是個祭陣不成?
在他思考的這一會血液已與符印融合。只見那枚印記豪光一閃唰的消失了,見到這一幕,我妻沏夜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同時,畢凌霄感覺背上一痛,似乎有什麼東西鑽到了身體裡,這讓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不管這符印是不是祭陣,直覺告訴他讓這東西待在身體裡絕對不是好事!
想都不想,他立刻運轉妖力追蹤上去。畢竟是在自己的體內,只消片刻他便找到了這個鑽進來的不速之客。此時,那枚符印正以十分快的速度在經脈裡運動。鎖定了這東西的位置,畢凌霄想了想,卻不急於立刻抹除。如果他這麼做,立刻就會被子岸發現,搞不好還會察覺他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