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許雨楓早早起床,沒想到老人更早,甚至粥以煮好,許雨楓連忙道謝,坐在一旁吃了起來。
而老人安安靜靜的站著,手中動作緩慢,顯然是在作畫,許雨楓不敢打擾,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甚至連喝粥都變得無聲無息。
老人的動作很慢,慢的讓人有些心急,一筆能完成的事情偏偏要磨蹭很久。
可是許雨楓看的很入神,而他本身也很有耐心。
過了不知多久,老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一旁喝了一杯茶。
“伍爺爺,作畫慢是不是畫的更好一些?”許雨楓開口問道。
“哈哈哈....人老了,畫不快了,慢慢來,慢慢來。”老人家名叫伍義,他如實回答。
許雨楓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不懂作畫,也看不出什麼門道。
“畫了三十多年了,手中的動作從慢慢的生疏,到一筆成型的行雲流水,再到如今的緩慢,自從老伴走後,我就一直於畫相伴,畫一幅畫就像養一個孩子一樣,我想慢慢來,不想畫的很快,欲速則不達,將“孩子”養壞了是我的責任,更何況,我也不想這麼快就將“孩子”賣出出去。”伍義嘆了口氣,繼續提筆。
“公子不是會彈奏古箏,在一旁彈奏吧,隨心去彈,不會影響到我。”伍義怕許雨楓等著無聊,於是開口說道。
許雨楓點了點頭,坐在老人對面,開始彈奏起來,箏聲柔慢優雅,許雨楓手中動作不停,但是雙眼卻是不是的瞄著伍義的動作,他對畫沒有興趣,但是對於伍義老人的精神很有興趣。
正午,兩人吃完東西后,老人繼續作畫,許雨楓繼續彈奏。
傍晚亦是如此,等到深夜,老人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幅栩栩如生的自然飛鳥圖呈現在許雨楓的眼前,他愣住了,儘管此畫栩栩如生,宛若身臨其境般,但是,這僅僅只能讓許雨楓發出驚歎。
而真正讓許雨楓愣住的事情是:他的左眼看到了,這幅畫竟然蘊藏道理!世間道理!宛若仙人作畫,只是那一絲道理幾乎沒有,甚至可以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是它確實存在!
如果這幅畫被大能看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稀奇的,因為內涵道理的畫太多了,這幅畫蘊含的太少太少....
可是,如若知道此畫出自一名凡人之手,那麼每個人都會震驚,因為這個老人從未讀過聖賢之書,一心作畫,不識大字,並非知曉道理之人,可是他偏偏畫出了這樣一幅蘊含道理的圖!
“轟!”
隨著門被撞開,許雨楓從愣神之中反應了回來,看向門外,那名之前被許雨楓教訓的年輕男人回來了,他是伍義老人的兒子伍達。
只是此刻的他並非之前那般神氣,而是鼻青臉腫,滿臉鮮血,被人扔進來的。
“伍義老爺子,我等並非不講理之人,只是你兒子欠的錢越來越多,子無力償還,父是不是需要出手相助?”一名連帶刀疤的光頭男子緩緩走進來,渾身肥胖,手拿大砍刀,凶神惡煞。
而他的身後,數十人站在原地,衣裳各異,每個人都看向屋內,神色不善。
“子不教,父之過!他欠多少,我一併償還!”伍義一瘸一拐的走進屋內,拿出一包十分緊實的小包裹,將上面的土輕輕打掉,然後將其開啟。
裡面,一塊金元寶宛若散發金光,讓眾人眼前一亮,雙眼冒光。
“不知這一塊夠不夠,我只有這些了。”伍義緩緩開口。
“不夠!”那人將元寶拿過,然後說道,“最少還要再來十塊,這一塊怎麼夠。”
“啊!十塊!”
伍義老人感覺天都塌了,他倖幸苦苦一輩子才攢下這麼一塊金元寶,結果對方竟然一開口就要十塊!
他癱坐在椅子上,許雨楓連忙攙扶,他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然後說道:“這位壯士,我就只有這一塊,剩下的我慢慢還,還請您大人大量,不要為難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