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咳嗽了一聲看著鄭佳媛:“不要意思,我媽最近受到刺激腦子有點不清楚,要不你先走吧?”
鄭佳媛沒有說什麼,剛才悅悅奶奶的話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她轉頭跑出了周斌家。
周斌看著媽媽拿起碗筷就吃飯走過去輕聲的勸到:“媽,小鄭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你這麼說她不合適。”
悅悅奶奶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她慢慢放下筷子看著周斌:“斌子啊,倩倩還沒下班嗎?
你爸爸呢?吃飯也不知道回家,你下樓去找一下啊。”
“媽?”周斌有點疑惑,今天媽媽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你爸爸肯定又在和樓下那幫老頭子下棋去了。”奶奶有點氣憤又有點無奈的說著,顫巍巍的到客廳坐下開啟了電視。
周斌嘆口氣看著媽媽,希望過兩天她能走出爸爸離去的悲傷中。
省城裡,鄭家老爺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氣到吐血然後一病不起,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那些曾經在他的庇佑下的鄭家子孫們大多數都因為自己的不正行為或被調查或被雙規,他們都在祈求老爺子能利用自己的老臉去救他們。
而得到訊息的鄭老頭還沒有開始行動自己就先倒下了。
那些他曾經來往密切的老友們,門生們親手提拔上來的下屬們一個一個都沒有過來看望他一眼。
這讓本來就心高氣傲的鄭老頭更加惱火,急火攻心把自己快要氣死了。
而那些曾經被鄭家人死死壓在腳下的人或者因為不聽話一直被冷待的人這會全部開始反擊,他們手中掌握了無數鄭家人違規的證據。
這一份份證據就像催命符一樣一張張砸在鄭家人的身上。
而此時守在鄭老頭床邊的只有一個人跟了他一輩子的保鏢,那是一個孤兒被他收留並養大送去當兵然後退伍回來一直跟著他保護他。
鄭老頭因為私心一直沒有為他安排工作,這反而成了保護他的最大的屏障。
眼窩深陷的鄭老頭,手指乾枯的握著趴在床邊的保鏢聲音虛弱的對著他說:“鄭家完了,你自己謀個出路去吧。
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太溺愛後輩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忘記我們這些不堪的人,開始你自己的人生吧。”
鄭老頭最後一句話結結巴巴的說完就嚥氣了。
跪在床前的保鏢沒有落淚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鄭老頭下葬的時候只有保鏢一個家人和一干喪葬服務人員,看著悽悽慘慘冷冷清清的喪禮,本來內心沒有任何想法的保鏢產生了極度的不滿。
就算老爺子活著的時候有千般不對,人不在了那些曾經受過提攜和照顧的人怎麼說也該過來送最後一程吧?
然而,三天的喪期,除了幾個還在觀察期的直系子孫過來哭了幾嗓子上柱香,其他的再也沒有人過來看一眼了。
他這才深深明白那句老話:人走茶就涼,樹倒猢猻散。
料理完鄭老頭的喪事,鄭家居住的別墅被單位收回,那本來就是集體財產,保鏢無家可歸。
至於他最後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周斌家裡面似乎有點不太妙的情況,悅悅奶奶得了老年痴呆症。
每天重複著問:“倩倩怎麼還沒下班?
你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吃飯?”
而且,她忘記了悅悅的存在。
每天周斌把悅悅接回家,她都笑咪咪的問:“這誰家的小姑娘這麼俊?”
悅悅總是眨著大眼睛看著奶奶:“我是悅悅啊,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