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荷展顏招呼:“梁大人!”
“李道友!”
曹景延叫道,朝遠處的大殿看去,問:“範前輩今天心情如何?”
李思荷掩嘴輕笑,說:“快去!此刻前輩情緒正常,一會就說不準了!”
曹景延拔腿奔跑而去,衝進庫房果然見到黑衣老者一臉和善,口中還哼著小調。
“卑職梁延見過範大人,有勞前輩替卑職修改捕快令牌。”
曹景延恭敬施了一禮,遞上令牌和文書憑證。
欄杆後的老者看來一眼,拿了令牌,將上面的‘丙’字抹除,改為‘甲’字,笑眯眯道:“你和林奔的鬥法我看了,實力不錯。”
曹景延接回令牌,躬身拱手道:“謝前輩誇讚,能入前輩法眼,小子受寵若驚。”
範東來捋了捋下巴上的鬍鬚,問:“聽啟宏說,推薦你去燧陽書院?”
曹景延回道:“是,晚輩剛得知訊息,還未決定。”
範東來眼中閃過意外之色,點點頭道:“燧陽書院還不錯,能學到不少東西,若是有事纏身,不便遠走,可願做我弟子?”
曹景延微怔,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範東來挑了下眉,眼神銳利如刀,問:“你很緊張?”
曹景延喉嚨滾動,能不緊張嘛,做對方弟子,少不了被檢視靈根和身體諸多情況,一應秘密盡皆暴露。
一瞬間,他後背便沁出冷汗,忙道:“初到監察司,晚輩便聽聞過前輩事蹟,心生萬分敬畏,自然緊張,突然聽前輩要收徒,小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範東來眉眼舒展,笑了笑道:“你進來。”
曹景延心臟砰砰直跳,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蘇暢的玉佩能不能擋住對方的攻擊。
而林清然留下的玉佩,殺傷力太大,用出來恐怕會毀掉坊市波及父母親人。
至於拔腿就跑,能逃得了嗎?
心思電轉間,曹景延硬著頭皮,邁著沉重的步伐,從左側門戶走了進去,這才看清對方全貌,原來是個小老頭,身型瘦小,個頭一米六多一點,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色長衫。
範東來從櫃檯後的高腳木凳跳下來,笑著走上前,捉起曹景延的手便探查。
下一刻,老者微微有些渾濁的眼睛瞪圓,爆發出不可思議地精芒,手上不自覺地用力。
曹景延額頭肉眼可見地冒出密汗,屏住呼吸不敢出氣。
少頃,老者鬆手又按向他的腦袋,瞧見識海空間浩瀚蒼渺的巨大銅鐘,目瞪口呆。
良久,範東來放下手,目光閃爍不定,盯著問:“禁制誰下的?”
曹景延對視一眼,說道:“回前輩,通州柳族柳雙語,郭睿髮妻,她隔空下的,不曾檢視晚輩的身體和識海。”
範東來深深看了眼道:“此禁出自柳氏《太乙靈妙寶經》,即便識得符文與組合方式,也必須以‘太乙靈妙功’方可化解。”
曹景延忙問:“沒有其它方法了?”
範東來翻手取出兩張高階傳訊符,打下神念烙印,答非所問道:“你先回去,最近不要離開青巖,等我訊息,大概下月初,你我在‘海宴樓’設宴,舉行拜師收徒禮,書院那邊,暫時不必去了。”
曹景延立馬明白,對方這是要給自己一道護身符,以後不讓人探查自己的身體和識海。
他連忙跟著往符籙打下烙印,留下聯絡方式,躬身拜下道:“是,師尊!”
待他離去。
範東來負手徘徊走動,滿面狐疑不解,口中輕聲唸叨著‘五行靈根’、‘法體同修’、‘煉氣闢竅穴’、‘識海藏器’、‘確為二十歲的年輕骨齡’之類的詞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