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擺手說道:“不必拘禮,坐!”
王野撩起衣袍坐下,卻是正襟危坐。雖說劉修讓他不必拘禮,但他卻不敢這般放肆,只能老老實實的坐下。
劉修說道:“請你來,是和你商議魚復縣的縣令一事的。”
王野眉頭一揚,臉上有著詫異神‘色’。
白天的時候,劉修說了官職不變的,怎的現在又要商議縣令一事?莫非,劉修是打算選擇一個自己人安‘插’在魚復縣?
過河拆橋嗎?
王野的心中,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只是王野卻沒有表‘露’,不卑不亢的道:“大人請說。”
劉修看到了王野的神‘色’變化,卻並未放在心上,而是緩緩道:“此次討伐劉璋,不止是本官一個人,還有漢中張魯會出兵。在雙方出兵之前,本官和張魯會盟,已經敲定了攻下益州後的疆域劃分。”
“朐忍縣、宕渠縣以北是張魯的區域,以南才是本官的區域。”
“你作為魚復縣的縣令,按照區域的劃分,那就是屬於張魯的人。所以本官才把你喊來,單獨找你商議此事。”
劉修找王野商議的事情,是關於王野的去留。
這樣的人才,劉修希望收為己用,而不是被張魯得到了。
王野聽了劉修的話後,臉上的表情變了,對劉修反而是充滿了感‘激’。原以為劉修是要過河拆橋,可現在看來,劉修其實是為他考慮。
劉修高高在上是荊州牧,更統轄‘交’州,這樣身居高位的人主動找他,這份心思和細心,令王野心中感動不義。
王野想都不想,直接道:“卑職願意聽從大人的安排。”
劉修卻是搖了搖頭,笑‘吟’‘吟’道:“不要急著說話,本官給你兩個選擇。”
王野道:“大人請說。”
劉修開口說道:“第一,本官率軍南下後,等過一段時間,你便辭掉魚復縣的縣令,把事情‘交’給其他人處理,然後到本官麾下任職。以你的能力,將來是有機會擔任一郡太守的,但初到本官麾下,也只能從縣令做起。”
王野點了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劉修又繼續說道:“第二,你繼續留在魚復縣。雖說奪下益州後,朐忍縣以北的區域,將劃給張魯,但未來整個益州都將屬於本官。”
最後的一句話,劉修就已經講述清楚了。
未來的益州屬於劉修。
顯然,劉修奪取了益州後,雖說和張魯瓜分割槽域,但必定是要攻伐張魯的。
王野留在魚復縣,就是猶如一根刺紮在巴郡的境內,等到劉修反攻之日,那就是王野嶄‘露’頭角之時。只是這樣的做法,便是王野只能暫時隱忍,需要忍辱負重。
劉修說道:“兩個選擇,本官不強迫你,全憑你的自願。在接到你的書信時,本官就已經安排鄧展調查了你的情況,你有才能有才華,是一個可造之才,本官尊重你的選擇。”
王野思考了片刻,心中有了決定。
現在歸順劉修,到劉修的麾下任職,那麼他是寸功未力。
暫時留在魚復縣忍辱負重,一旦劉修反攻張魯,那麼他再狙城投降,那必定會帶來巨大的影響,甚至是會影響到整個戰場的局勢。
這是機會!
此時隱忍待發,他日成就反而更大。
王野站起身,躬身向劉修揖了一禮,然後單膝跪地道:“大人,卑職願意留下來,留在魚復縣,像是一根尖刺戳在張魯的腹心。”
“好!”
劉修聞言,也是忍不住流‘露’出了笑容。
最大的選擇,自然是王野留下。
如此一來,劉修以後反攻張魯,那好處將是巨大的。劉修親自走到王野的身前,伸手托起了王野,道:“辛苦你了,君不負我,我比不負君。”
王野說道:“卑職比不辜負大人厚望。”
劉修又和王野聊了些魚復縣的問題,然後才讓王野下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軍隊又繼續趕路。大軍抵達了縣城,卻只是稍作停留,就繼續往魚復縣和朐忍縣‘交’界的地方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