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國掠陣的是白部胡的弟弟白暾(吞),他並不知道白部胡已死,正打算前去接應。
“將軍,有敵人殺過來了!”一名負責瞭望計程車兵忽然叫道。
白暾一面轉頭看去,一面問道:“多少人?”
“一人!”
“什麼,一人?”白暾也看到了匹馬單車的先軫,差點兒笑出聲來,“此人要麼是送死,要麼就是誘敵之兵,我去會會他!”
他正想提刀相迎。
“爾敢?!”不想先軫橫戈於肩,圓睜雙目大喝一聲。
許是抱定一死太過激憤的緣故,他的眼角驟然開裂,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可怖的畫面白暾從來沒有見到,就是草原上最兇惡的狼王也不過如此。他大驚失色,心虛地倒退了數步,頓時失去了與之一戰的勇氣。
眼見此人將要衝過來,他急忙下令:“放箭!”
弓箭手連忙展開密集射擊,箭如飛蝗。
“老師,保佑我!”先軫運起先天真氣護住身體,長戟一挺象一頭髮怒的雄獅般橫衝直撞了過去。
自從坐上元帥位子以後,就如同套上了一副枷鎖,只能坐在中軍帳內指揮,再也沒有親自上陣殺敵。
修煉多年的先天真氣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如今派上了用場。真氣護體,加上身披厚重的鎧甲,飛來的箭矢靠近身體皆被彈出體外。
先軫白鬚飄動,車快如風,瞬間殺入敵軍,他在敵陣中往來馳騁,如入無人之境。
長戟過處,鮮血飛濺。
三名翟軍大將,二十多名兵士先後死在先軫手上,而他身上卻沒有半點兒傷痕。
“放箭!放箭!”白暾一邊強行壓住紊亂的陣腳,一邊驚懼地連聲大叫。
翟軍士兵被嚇傻了,都說晉軍作戰勇猛,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勇的人物。
弓箭手一個個手打哆嗦,放出的箭綿軟無力。
先軫不斷揮戈,每一次擊倒敵人,美妙的感覺就增長一分。
啊,多少年沒有如此痛快了……
這一次,我要殺個夠!
先軫揮動長戟,不斷收割著侵略者的生命,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徵袍。
咦,奇怪,護體真氣怎麼使不出了?
忽然,先軫隱隱覺得似乎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飛入身體,將護體真氣封住了。
只是他本來一心赴死,也沒有去深究,反而豪邁地哈哈大笑:“匹夫,我若不殺敵,別人不知道我之神勇,既知我勇,我死而無憾!”
說罷,他索性脫下了盔甲,露出了裡面的戎衣和一頭蒼蒼白髮,一抖韁繩操縱戰車繼續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