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永安尷尬地收回視線，乾脆學褚浩眼觀鼻鼻觀心，不參言了。
田歆低聲對聿修白說道，“項旻思跟我說，項澤天一直有在用他的方式來減少傷害，聿修白，你別跟永安一樣，你用理智來分析一下，如果你是項澤天，你想對付一個人的時候，在手上有那份dna鑑定書的時候，是直接給對方，還是先曝光給媒體，鬧一波大的？”
聞言，聿修白先是怔愣一瞬，隨後才露出了幾分複雜之色。
田歆見狀，當即驚喜，“你也覺得這件事，他有更好的選擇對不對？”
“似乎，有那麼點兒意思。”
“不只是關於婭樂的這份dna鑑定，還有我跟他……之前我去法國留學，我一開始一直以為，是陶世茹慫恿的，後來才出國了兩年，才從爸爸口中，得知是項澤天給他的建議。”
“他建議你出國？”
“嗯！我現在回想起來，這或許是他……”
田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聿修白一眼，聿修白知道她是覺得彆扭，便拍拍她的手背，“沒事，有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會胡亂吃醋。”
“為什麼這話我聽著，反倒不是滋味兒了呢？”
“就你心眼兒多。”
田歆：“……”
她哪裡心眼兒多了，本來就是嘛，被自己的男人說，他不會吃醋，哪個女人會心頭舒坦？
田歆懶得跟他計較，既然他說他不介意，那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反正到時候不準吃醋！吃醋的話……不管了！
田歆腦子有些亂糟糟的，其實她自己也有些理不清。
只是，那些藏於記憶裡的一些東西，好像在這一刻，呼嘯而出。
讓她隱隱想抓到點兒什麼，卻又揪不住。
她只能講出來，讓聿修白一起分析。
畢竟，男人的思維，大多數時候都要比女人要更寬，更縝密。
“我記得，那晚我回來去‘金殿’抓到他跟別的女人鬼混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
“嗯？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不讓我回國，是不想看我被爸爸因為公司注資的關係，被親手賣給他。當時我在氣頭上，哪裡會相信他的話？現在想來……”
“田歆，如果你不回國，我就不會抓到你，更不會搶先他一步注資田氏。”
“可是修白你想過沒，我為什麼會回國？”
“你認為，他玩兒女人都是故意的？朿刂激你回來？”
“不對，這樣的話就矛盾了。”
聿修白笑了笑，從手機裡翻出一張照片給她。
“看看，是不是覺得很眼熟？”
“……”
田歆見那照片，就是當初她收到的那張項澤天跟別的女人的床照。
她不由蹙眉，“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算不得安排，項澤天如果不在外面亂玩兒，我也抓不到這個機會。”
“反正他這個人我一直就沒看透過，我笨，我覺得不管是他還是你，都很難捉摸。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你不會對我隱瞞什麼，但是項澤天不一樣。”
她垂下眸子，“修白，我知道我這麼說你肯定會不高興，可是，項澤天在你不在的這八年裡，確實對我很照顧，我對他有一份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親情，那是一種……我說不好，大概歸納為，對兄長的依賴吧！”
田歆嘆了口氣，“畢竟，當初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我一直把他當做田家的救星，他的出現讓爸爸徹底擺脫了窘境，讓田氏能苟延殘喘到現在！”
“或許，你會覺得，田氏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也都是他所害。其實你我心裡都清楚，如果不是項澤天一直在幫爸爸不漏，田氏當初其實已經撐不下去！即便當年爸爸沒有因為那個失誤，背叛了你爸，田氏也挺不過三年。”
聿修白沉了沉眸子，“項澤天跟你說的？”
“不是，是爸爸親口跟我說的，我爸其實心裡比誰都明白，項澤天一邊在坑他，也一邊在暗中給他填坑，否則他撐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