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為他人而死的赴死之心嗎?”
白鬚老者尖銳的眸子緊盯著暮炎,目光緊鎖在暮炎身上,無論暮炎作出任何的情緒變化都在老人的洞察之內,現如今,老者等待的只有暮炎的答案。
“我……”
老者的再一次質問之下,使得暮炎陷入了沉默之中,暮炎不知該如何回答,或者說自己都在疑問究竟有沒有這樣的覺悟。
暮炎難道真的就沒有這樣的覺悟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為了一隻素不相識的魔獸,奮不顧身,甘願為它擋下致命一擊。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為了夥伴們的安危,獨自引開魔獸,隻身一人戰鬥。
不是暮炎不想去回憶,而是暮炎不敢去回憶,他並不希望自己變成從前的樣子,自那日黑雲教血洗明月城以後,以前的暮炎早就已經死了。
“你的沉默是對的,在面臨生死的問題之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有如此的覺悟。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老者走至暮炎身邊,蒼老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隨即輕拍了拍暮炎的肩頭,大踏步向著廣場盡頭的建築走去。
暮炎緩過神來,並沒有多想,跟在老者身後。
在廣場之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步入這宮殿內部,隨著那高大的建築在暮炎的眼球之中不斷放大,才使得暮炎心中的感嘆如潮水般一浪高於一浪。
整個宮殿皆以玉石打造,玲瓏剔透的玉石使得暮炎很清晰地就能看到這宮殿的結構。對稱式的風格十分迎合暮炎的心意,別具一格的設計與精美的雕飾突顯了這座宮殿的華麗。
如此輝煌的大殿之內,卻靜的可怕,沒有一絲的躁動與聲響,彷彿大殿之內的一切如冰封一般,就連周圍的空氣也是異常的壓抑。
二人穿越宮殿,來到建築後方。暮炎跟隨著老者,走至一處樸素的樓閣之上,雖是跟隨在老者之後,暮炎臉上的疑惑之色絲毫未改。這座建築群似乎只有老者一人,除了周圍可見的建築之外,沒有一個生命的存在。
“到了。”
隨著老者向著房門之內注入的一道靈力,自老者指尖向著木門之上射出的金色光芒,隨著房門之上顯現的靈陣,靈陣之上隨著光芒的湧入之下漸漸變動,隨著順時針旋轉之下,自靈陣之上轉瞬間顯現而出的金光,隨著空氣之中漸漸勾勒形成的六芒星狀不斷旋轉,大門也隨即開啟。
好奇心驅使之下,暮炎向著樓閣之內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由光幕影射而出的圖形,山川草木、樓臺建築盡收眼底,這裡彷彿溝通了大陸一般,每一寸土地都在光幕的監視之下。
“這裡是?”暮炎抬起頭,茫然的眼神左右瞥了瞥那懸浮於四周的光幕,喃喃道。
老者微微一笑,隨手一揮,將那擋於身前的光幕甩至一邊,翻手之間,自兩指尖顯現而出的一樽香茶,茶味香醇,自杯中飄出幽幽清香,落於暮炎鼻尖,這般味道,確實回味無窮。
老者微抿一口茶水,吞入肚下,香醇的茶水順著食道流入胃囊,呼吸之間,自口出撥出的氣息之中帶著一絲餘香,隨著老者的啟齒,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人間的一切皆可從此處監視,換句話說,這裡算是神界與地界溝通的場所,神可以察覺到地界的一舉一動,但地界無法與神界聯絡。”
“原來如此。”暮炎微微點了點頭,恍然大悟,旋即向著老者抱拳恭敬道:“前輩,小子能看看嗎?”
老者微微一笑,似朝著自己心中所想一般,並沒有理會暮炎,只是坐在身邊的一處座椅之上,伸了伸懶腰,隨即漫不經心地說道:“看吧看吧。”
得到了老者的許可,暮炎心中竊喜萬分,有了這樣的東西豈不是可以監測到蒼穹盟的一舉一動,這樣一來自己也可以看看在自己登入神界的這段時間中,蒼穹盟究竟建設的如何。
“光幕之中顯示的內容完全由你的意識操控,透過意念指引,你可以看到大陸之中任何地點,任何人物,聽到所有的一切,甚至是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這一切,都由你的意念決定。”老者望著那躍躍欲試卻不知如何下手的暮炎,淡然一笑,指了指光幕一側的丹爐狀容器,說道:“那個東西可以將你傳送至地界的任意一點,但同時有著時效,時間到了便可將你傳送到神界,但若在地界遭遇不測,那麼傳送也就失去了作用,所以留在地界的時間也只有短短五分鐘而已。”
“才五分鐘?那好,就讓我看看蒼穹盟的變化吧。”暮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旋即凝聚精神力,微微閉上了雙眸。
……
隨著暮炎的意識滲透之下,不斷地在天玄大陸之上搜尋著蒼穹盟總部的所在,幾番尋找之下,終於鎖定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