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初緩緩轉頭，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持槍男子，生得俊朗，面容冷峻。
“葉天初，你已經入魔，清醒點，莫要傷了無辜！”此人正是陳默。
原先他是不想阻攔的，但看葉天初的樣子，分明是走火入魔了，若任由他動手，只怕還會牽連不少人。
這等修為的強者入魔是極為恐怖的。
“我說了，攔我者，殺！”葉天初出聲，這麼一耽擱，謝學春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而有些奇怪的是，生死擂直到此刻都沒有說話，似乎默許葉天初離開擂臺戰鬥。
看著葉天初那毫無感情的眸子，陳默登時瞭然，只怕對方已經不認識他是誰了。
這就是入魔的恐怖之處，理智被怒意覆蓋，餘下的就只有殺戮了。
“得罪了！”陳默淡聲，長槍衝出，他猛的抓住槍頭，藉助揮舞的勢力撞向葉天初的身體。
葉天初可不管這麼多，提刀迎上。
彭！
剛猛的衝擊震得陳默手臂發麻，反觀葉天初，已然不知疼痛，竟是不管崩裂的虎口再度提刀砍下。
“葉天初，你醒醒！”
“你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嗎？”陳默一邊出擊一邊開口，試圖喚醒葉天初。
“聒噪！”葉天初冷聲，根本不予理會。
一拳轟出，陳默反應迅速，身體下矮，躲過攻擊的同時，肩膀往前頂去，直把葉天初擊退數步。
“給我醒過來！”
“我認識的葉天初，絕對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陳默怒喝。
這番言語似乎對葉天初頗有作用，他的動作竟是變得遲緩，那雙空洞的眸子逐漸多了幾分明亮。
“陳……陳默？”葉天初喃喃，記憶如泉水般湧來，大腦好像要炸裂一般，其中仿若藏著一把刀，不斷的切割，讓他呼吸急促。
“是我！”陳默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沉聲道：“葉天初，不要讓情緒擊穿了你的意志！”
聞言，葉天初半晌說不出話來，數秒才出聲：“謝學春說的沒錯，我是一個冠冕堂皇的惡人，自詡正義，卻做了很多惡徒都未必會做的事情！”
“他說的那些話我們都聽到了，那是謝學春有意陷害你的，並不是你的本意！是他太過險惡了！”陳默輕聲安慰。
安撫人素來都不是他的強項，同時他也能理解葉天初的情緒，哪怕是換作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葉天初會入魔並不奇怪。
“但不管如何，出手之人終究是我，若是我再謹慎些，就能避免那場不必要的殺戮！”葉天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猶如前世今生般遙遠。
陳默靜靜地看著他，不知為何，他感覺葉天初似乎在一瞬間滄桑了許多。
分明面容，年紀都沒有變化，卻給他一種少年遲暮之感。
“陳默，你知道嗎？最讓我接受不了的並非如此，你不是問過我的身份？”葉天初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
此刻他感覺自己無比疲倦，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哪怕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