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初眉頭微挑，一時間有些失神，疑惑道：“問心？”按照冰天雪女的說法，第五層乃是分水嶺，無數前賢都在這裡折隕，原先葉天初以為自己要遭遇的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對手，但現在看來，似乎是他猜錯了。
“你因何而修道！”低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無處不在，難以辨別。
葉天初眯著眼睛，淡淡道：“這跟我能否離開這裡有關係嗎？”
“有！”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不過卻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有何關係？”葉天初順勢追問。但那藏在暗處的生靈卻不願再回答，只是自顧自地出聲：“你因何而修道！”聲音越來越大，在密閉的空間重疊，單單是聽著都有種莫名的暈眩。
“為了變得強大！”葉天初緩緩開口，面色平靜，曾經他被問過同樣的問題，如今他的回答依然堅定。
“何故？”對方的意思似乎很明確，若是不能回答它的問題，就有可能離不開此處。
雖然葉天初可以按壓住煩躁的心緒修煉，但在這裡多浪費一刻，幫助柳晨曦脫險的可能就越低。
“因為我的師傅，他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沒有他，我估計已經死在那年寒冬，但可惜，他被人圍攻隕落的時候，我還是個廢物，體內沒有一絲元力，更是無法修煉！”葉天初緩緩出聲，他的目光變得迷離，不覺間想到了往昔發生的事情。
恍惚間，他又看到慈眉善目的師傅，印象裡，師傅總是那麼慈祥溫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傳授他知識，教他做人的道理。
葉天初的眼角已經變得溼潤，但卻沒有落下一滴熱淚，只是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想要變得強大，這也是我修煉的目的，我師傅的仇，總得要報的！”
“人生在世，歲月或悠長或短暫，最終都離不開一抹黃土，你年紀輕輕已有如此修為，著見天賦不凡，不應被仇恨所矇蔽雙眼！”聲音不再如剛才那般空洞，還多了幾分溫度。
葉天初眉宇緊皺，只是面色平靜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是否被仇恨矇蔽，我心中自有定數！”
“那假設你報了仇，將所有的仇敵都斬殺殆盡，又真的會開心嗎？”聲音變得空洞，無從辨別方向。
葉天初神識擴散而出，在確定沒有什麼效果後，這才收攏心神，不再去尋求額外的出路。
對方藏頭露尾又詢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擺明了是吃準了他無法離開。
“為何不開心，一報還一報，他們殺了我師傅，自然要付出代價，難不成依你所說，一切盡做塵埃？那我這個弟子存在的意義有什麼？”葉天初沒有被牽著鼻子走，反倒是反問那個瞧不見的存在。
“一個被仇恨所困擾的人，註定是無法走遠的！唯有放下，才可超脫！”
“殺了他們，便是超脫！”葉天初語氣微凜，神色也隨之變得嚴肅。
“如此便是冥頑不靈了，你當真要如此？”對方不太甘心，繼續詢問。然而葉天初卻是不願再搭理，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如果僅僅是這種程度的話，根本威脅不到他，大不了便是耗下去。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