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梢一直到接近小腿肚中間的位置,雖然距離甚遠,看不清楚面容,但是隻是單單地看個大概,就感覺這是個仙女似的人物,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那仙女揹著手飛身立在半空中,衣袂飄飄,身上的飄帶也隨風輕輕浮動著,身後就是將要下落的太陽,整個人如同仙女姐姐下凡一般,別提有多好看了。
那時候他就想著一定要進入到上宗修煉,見一見這個仙女姐姐。
不過只可惜,他修為有限,現在又是一把年紀了,上宗只收十八歲以下的弟子,不分男女,卻只要天才中的天才,權笙自知,他這輩子是都不可能進入到上宗學習了。
但是眼下有了葉天初這號弟子,所以權笙想看一眼上宗的心思便又活絡了起來。
雖然年幼時他只是透過那大開的天門窺見了上宗的冰山一角,但是也已經深深地被那如夢似畫般仙境般的景象給深深地吸引住了。
裡面有山川瀑布,各種窺見天光的奇珍異獸,還有更多同樣穿著月白色服飾的人門在御劍飛行,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彼時的錯覺,竟然嗅到了從那地方傳來的縷縷清香,聞一聞,就感覺全身舒爽,令人心曠神怡。
葉天初的出現無疑是讓他對半年後的上宗開啟又起了期待之情,權笙都想好了,就算葉天初進不去,能在有生之年,見到兩次那宗門盛景,權笙就感覺他這輩子都值了。
權笙這邊正在走神,連葉天初喚了他好幾聲都沒有聽見,一直到葉天初拿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權笙才從回憶中緩過神來。
反應過來自己失了態之後,權笙輕輕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掩飾著自己的尷尬,隨後就衝葉天初三人說道。
“既然你們平安無事,我就再去別處看看其他弟子,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在那艘船的殘骸處匯合。”
語罷,權笙給他們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所有船當中,那艘最大的船,上面的標誌已經被隨處可見的暗礁給剮蹭地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葉天初瞧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左右是什麼宗門也跟他沒有多大關係。
於是葉天初索性就直接收回了視線,仔細問了徐慕熙和林海原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又用體內的元力,好好地探查了一番他們體內的情況,確定他們確實是一點兒事情也沒有之後,終於也徹底放下了心來。
幾人打坐調息了一番之後,就紛紛用元力烘乾了自己的衣服,眼看一盞茶的時間就快要到了,於是葉天初就扯著徐慕熙和林海原去宗主權笙指定的地點集合。
俗話說得好,望山跑死馬,這看著不遠的地方竟然足足有十里路,三個人恢復地不錯,索性就直接御劍在低空飛行了起來。
等到真的離那艘大船近了,三個人才看出來這艘船的規模究竟有多大。
徐慕熙呆呆地仰著頭看著足足有十幾米高的船身,口中“嘖嘖嘖”地直讚歎。
“乖乖,竟然是這麼大的船,怪不得能容納下百人,看這樣子,我估計百人都是綽綽有餘的。”
這時葉天初也意識到自己先前的估算可能是有些錯誤,這裡差不多就是人員聚集的地方了,不遠處的海面上還飄著少說也有幾十具浮屍或者是受了傷的人以及溺水的人。
正有人自發地過去一趟趟地將這些浮在海面上的人給拖回來,然後一個個檢查到底還有沒有的救,能救的就當行個善心,確實是沒救的,則是被他們在樹蔭下排成了一排,也就是眼下太陽也快落山了,不然就憑藉外圍這點兒稀疏的樹木,恐怕是免不了讓這些人即便是死了之後,還得接受一番太陽的暴曬。
這次,葉天初四周觀望了一圈,再次粗略一算,發現這次來的竟然足足有近千人,這已經不是個小數目,要知道,一個城裡,像是他們閻宗山腳下的晏城,也不過才有二三百戶人家而已,這元氣復甦一上來就是近千人,由此不難看出此事的重要性。
陸陸續續的,權笙帶著幾位弟子也走了過來,還有從其他方向穿著閻宗服飾的人過來。
不出葉天初所料,他在其中看見了那個天元界一級雷電屬性的弟子,看向他的腰牌,上面明晃晃地寫著兩個字:傅臻。
葉天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他叫傅臻啊,這名字他倒是沒聽過,只不過姓傅,也不知道跟永州城那家一向以天生自帶雷電屬性的傅家有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兩個人沒什麼交集,這倒也不關他的事情,此次事件,閻宗損失不算慘重,一失蹤兩重傷,比起其他宗門幫派來,還是運氣好上很多的。
畢竟一路上走過來,他們都看見好幾家門派就只剩下個位數的弟子了,重傷的人更是不在少數,根本就數不過來,多數都是骨折,稍微好些的是胳膊腿骨折,差些的傷的就是肩膀肋骨這種部位的了,葉天初還親眼看見了一個胸骨骨折刺進了肺裡,雖然他周圍已經有長老在奮力治療護法搶救了,也餵了丹藥,但是還是一口氣沒吊上來,年紀輕輕地,就那樣命喪於此了。
看著這些情景,剛消下去的一點兒心頭的鬱悶就又有些升騰起來了,說心裡沒感覺是假的,他本身就是一個共情能力比較強的人,只不過平時總是一副成熟的小大人的模樣,表情語氣也都是冷冷淡淡的,只有跟熟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能表現出幾分同齡人該有的鮮活出來,話也會多些。
也正是因為他天性較為冷淡這一點,所以他也有足夠的毅力來修煉,他可以做到一個人修煉十來天,這期間不跟任何人交流,換做是旁人的話,那是肯定做不到這一點的。
很快,各個宗門就都聚齊地差不多了,有些面上鬱鬱寡歡的,身後的弟子還抬著架子,上面多是些重傷無法行走的人,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副損失慘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