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這架勢,場內的所有人全部都屏住了呼吸,仔仔細細看著臺上,不想錯過任何一絲絲細節。
葉天初看著這一幕,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哦對,當時在熔岩山谷的擂臺上,不就是這幅場景嗎?
不過當時人比現在還要多,而且修為普遍也比他們高,所以葉天初一點兒也不慌。
面對這麼多人的攻擊,葉天初沒有像上一次在熔岩山谷裡一樣,一擊將所有人擊飛,而是選擇了比較含蓄的做法,逐個擊破。
面對眾人的揮劍而來,葉天初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躲開了所有人的劍刃,腳尖踩在李行的肩膀上,越過其他人在擂臺的另一角落了地。
李行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在眾目睽睽之下,臉上難免有些掛不住,於是他甚至將當日葉天初的恐怖舉動都給暫時拋在了腦後,率先舉著劍衝了上去,表情之兇很,差點兒就讓葉天初以為他真的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傷害了。
只是可惜了,能傷人的靠的是實力,而不是什麼表情。
葉天初漫不經心地一側身,劍刃擦過他的腰間,卻沒有傷到他,順勢抓住了李行拿劍的胳膊,飛身而起,運用腿法像兔子蹬鷹一樣將圍上來的人踹飛了出去,落地之後,所有人的胸前都有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鞋印,於此同時,李行的胳膊也被葉天初抓在手裡扭轉了一圈。
雖然李行有跟著他一起轉身,但是右臂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扭斷了,斷掉的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垂著,就連手指都扭曲了。
葉天初落下之後,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衝李行低聲說道。
“不是跟你說過,別再招惹我嗎?你怎麼就不聽呢?”
這話聲音很小,除了李行,旁人不光聽不見,就連葉天初動嘴了都看不見。
李行被葉天初這番話嚇得瑟瑟發抖,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地顫慄起來了,抖得像篩糠似的,葉天初故作擔心地扶住他,用一種不大,但是很多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怎麼了,你還好嗎?都是同門師兄弟,我也不想下殺手,好兄弟,聽我一句勸,你還是現在下去吧,你能撐到現在也是很厲害了,雖然你們的行為我沒想到,但是畢竟我在修為上佔優勢,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傷了你們的。”
就在葉天初說這番話的功夫裡,很多人已經站起來了,他們聽了葉天初的話,紛紛覺得有些慚愧,畢竟他們確實感覺到了葉天初腿下的力道並沒有多少,只是把他們踢出擂臺內圈而已。
但是李行就不一樣了,他的胳膊是實打實地被葉天初給扭斷了,這點毋庸置疑。
可能旁人都覺得最多也就是個骨折,好好修養個一兩個月,就能恢復如初了,但是李行知道,他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使用右臂了。
葉天初這一扭,不僅扭斷了骨頭,破壞了經脈,就連他的手筋都受損了,要不然他的手指也不會是那種不自然的彎曲的狀態。
只可憐他無權無勢,只是閻宗裡面最下等的三級弟子,也沒有一個好的護短的師父,他這修煉生涯,算是徹底完蛋了。
可能這就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吧。
但是沒有辦法,李行只能是憋著淚水,強忍著劇痛下了臺,留下來,他的下場只會更加慘烈。
剩餘的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幾個人臉皮薄,以多欺少還被人打成這樣,所以直接選擇了認輸下臺,最後,臺上包括葉天初在內,就只剩下六個人了。
仔細探查了一下這六個人的修為,葉天初卻是微微皺眉。
很奇怪,其中一個人身材矮小,修為不高,但是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比其他四個人加起來都要強烈很多,但是這個人竟然只有地元界三級的修為。
葉天初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一開始他也以為這是靠殺人積累出來的氣勢,因為這人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黑紫色氣息,可能其他人看不到,但是葉天初修煉了強化視覺以及神識的功法,所以自然是能夠看出來的。
葉天初還想再細細琢磨,只可惜時間不夠了,其他幾個人已經發動了進攻,來不及等葉天初多想。
無奈,葉天初只能應戰,面對其餘正常的三個人,葉天初對付起來倒是還覺得挺輕鬆的,但是一旦面對上這個詭異的人,兩人招式的每一次碰撞,葉天初都感覺好像被抽走了一部分力氣一般,漸漸體力開始不支,有些疲於應對,就連臉色唇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現在的葉天初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發軟,每走一步路,腳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視線也在漸漸模糊,只能勉強能看清楚人影,躲開他們的攻擊,全憑著這幾天被單秋訓練出來的肌肉記憶罷了。
葉天初咬破了嘴唇,希望能透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趕緊清醒過來,直到他嘴裡出現了血腥味,葉天初才鬆開牙關。
劇烈的痛感讓葉天初獲得了短暫的清醒,他敏銳地注意到,那個矮小的弟子正在嘴裡不停的唸叨著什麼。
十指上下翻動,好像在結咒一般,於此同時,葉天初也感覺到了,自己被抽走的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力氣和元力,甚至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都在被一絲絲地抽走。
終於葉天初快要撐不住了,而眼看對面一名弟子的劍尖就要捅進了自己的胸膛,就在這個危機關頭,葉天初迷迷糊糊之間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師父在呼喚他的聲音。
“天初,天初,清醒一點,你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還沒有完成呢,你不能倒在這裡!”
“天初,我是師父啊!”
“清醒過來天初!”
“危險!!!”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出現,那劍也來到了葉天初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