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石筱心急如焚,面色上卻是裝作不慌不忙的。
“慢著,聖母娘娘,真殺了我,你必定後悔的找著北!”陳澈大叫一聲,淹滅了石筱的聲音。
聖母見慣了驚語詐言之徒,根本不把陳澈的話當一回事兒,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在枯聖族中,聖母的權力至高無上,她所擁有的財富和武力並不是維持權力的第一保障,強大的“聖權神授”這種精神控制才是她最厲害的武器。
聖母姓水,她的名字是族中的的聖忌,沒人敢提她的名字,事實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族眾並不知道聖母的名字,而且也不想知道,萬一哪天腦子中想到了這個名字,豈不是犯了聖忌?
水娘娘牢牢的控制著這個族群,族人們對她的服從已經到了一種十分變態的地步。她可以一言決人生死,比起“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來,她的權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曾有一個族人犯了大罪,經聖母審定,判其死刑,在他被處死的時候,劊子手一時手滑,崩斷了大刀,沒能一刀砍死,重傷的人犯鮮血亂噴,跪地高呼:“聖母萬歲,謝聖母讓我多活了幾秒!”劊子手換來新刀,準備再補上一刀,忽然發現,人犯面帶微笑,一臉幸福,一動不動,,竟然感動死了。
“姐姐,陳澈也許真有要事稟報,您可不可以先聽他……”石筱聲音越來越小,他曾是她嘴邊念念不忘的“負心漢”,也是姐姐最想教訓的人。
“小筱呀,真拿你沒辦法!姐姐早就和你說過,男人是禍水,不可長戀,你就是不聽,唉…罷了,拖回來吧!”沒辦法,妹妹好不容易回了族內,她疼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依著她!一個臭男人,對於寵妹之心大盛的他,是殺是放,本就算不上什麼事。
兩個黑衣高手立即遵令,揪住陳澈,像抓鴨子一樣拖了回來。陳澈心中哪個氣呀,靈統級別的就這麼牛掰嗎,哼!小爺有時間一定努力練功,早晚要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陳澈和方畢從地上爬起來,陳澈想的有點兒遠,一時失了神。聖母不悅,鬱悶的問道:“莫不是腦袋有問題,你不是嚷著有要事稟報嗎?”
“哦?娘娘明鑑!我倆可殺不得啊,我們真的是砸油鼎的犯人,娘娘殺了我們,找誰賠油呢?到時後悔,可就晚啦!”陳澈一攤雙手,說的很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是的是的,俺們一定賠!俺留著娶媳婦的錢攢滴也不少啦,本打算交給丈母孃哩,全給你可好!”方畢一咬牙,決定將看家的錢也拿出來,保命要緊吶!
“你他娘…”聖母哪裡被人這樣耍過,三千明王業火一下子躥上心頭,一陣絞心之痛傳來,眼圈頓時氣紅,她一手捂著心口,一手狠指著陳澈,急切間差點兒噴出一串粗話。
“大膽渾貨,胡說八道,快拉出去砍了,莫再汙了聖聰!”大洞梁包勉一見聖母被戲弄,突地站起身來,指揮黑衣人速速行動。
“對不起!對不起!外臣開個玩笑,娘娘切莫動氣,外臣真有要事相稟,請娘娘再給我一次回稟的機會!”陳澈本想調劑一下現場氣氛,誰知玩笑開猛了。
“姐姐,陳澈年少無知,生性頑劣,並非故意冒犯聖威,請姐姐恕罪!”石筱這次真的慌了,聖母什麼時候動過這麼大的氣,陳澈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這樣要命的玩笑,能是隨便開的嗎?
聖母一手扶額,臉色青白,另一隻手連擺了兩下,示意黑衣人速速將陳澈方畢拉出去砍了,活剝了這倆渾貨,她都覺得了太過浪費時間!
“娘娘,我真是隻是開個玩笑,外臣錯了,自以為是的認為貴國風氣開化、言談自由,是外臣錯了,娘娘恕罪啊!”
“娘娘管天轄地、署理陰陽,我和先生無意觸怒聖心,娘娘饒命啊!”方畢一直以為隨著小先生的意思說話,不會有事的,小先生利嘴說遍天下無敵手,哪裡想到這次一口咬上了生鐵板。
“姐姐您緩緩氣,陳澈他們錯了,他們再也不敢了,你就饒怒他們一次吧!”石筱眼淚汪汪的看著聖母,聲音裡全是懇求之意。
看到石筱憂心忡忡,急求不已,聖母心中一軟,怒火消去大半,這位失散多年的妹妹歸族尚不到一年,她對這個曾經相依為命的妹妹自然特別恩寵,於是強忍著心中怒火,恨恨的命令黑衣人住了手。
“哼!暫時記下你的小命!說罷!”
陳澈唯唯諾諾,恭敬的回稟道:“聖母娘娘明鑑,外臣之所以說娘娘會後悔,是因為外臣真的身懷重大機密……”陳澈說到這裡,警惕的看了看側臺上石筱之外的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