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會垮塌,畫面會黯然,這是什麼鬼?
陳澈像是在黑暗中行了很遠的路,雖然他知道自己沒有動,但這段路是那樣的真實,在感覺裡顯得特別沉重。
意識漸漸清醒,世界越來越明亮,陳澈的身體也越來越清晰,那種從無到透明,從透明到現身的景象,既詭異又神秘,就算陳澈看盡天下圖書典籍,也解釋不了這個怪事。
高大的玉關門威嚴的矗立在蒼茫的夜空下,彎月低掛在南方,在灰去中鑽來鑽去,自嗨到不亦樂乎。匆忙的農民排著彎彎曲曲的長隊,有序的向城中湧去,估計是結束了一天的農事,搶在關城門之前回家。
陳澈擦亮雙眼,看了又看,哪裡還有黑朽、破敗、坍塌、深淵……
“何其怪哉!”陳澈又長了見識,這兩天發生的驚蹋安夏門、跌落深淵、遇見六姐等事,難道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嗎?
十八年前的融天大戰,帝川長恨崖是主戰場,融天陣強制時光逆流了二十載,帝川雖受影響不大,可人間卻是實實在在的回到了二十年前。
長恨崖屬於帝川,也未受太大影響,只是枯聖谷處於融天陣中央,受到的波及最大,後經聖城魔主盡力修復,幾處重大的時光裂痕被打上了補丁。卻有一處裂痕不小心崩出了一個漏洞,陳澈誤入時光錯亂之界,莫名其妙的來了個“一年後+兩天遊”。
“何方妖人?”城頭有幾位士兵看見了奇景,連滾帶爬的報告的當值的參將,參將汪寒一向膽子大,聞聽此言,立即帶兵圍了陳澈,剛才問話的就是他。
陳澈正在大但猜想,剛剛有些端倪,被汪寒一聲斷喝,思緒全被打亂了,氣的他好想暴打此人一頓。
“吵吵啥!吵吵啥!”方畢在枯聖谷中憋屈了兩天,正有悶火沒處撒呢,見玉關門巡城小將來了,這麼好的機會,自然要狐假虎威一番了。
汪寒脾氣還算不錯,見方畢一點也不懼官兵,他不但不怒,還慢慢走上前,掃視了一下二人,問道:“你們這是…和狗搶包子沒搶過?還是跳寡婦牆跌進茅廁啦?”
“去去!瞎說什麼,俺家先生是節度使,還不快見禮!”
“你家先生?節度使?呵呵,說什麼渾話,節度使大人年事已高,而且遠在州城,也是你們隨意冒充的。”
“關外郡節度使陳澈陳大人,聖上特意加封的!”方畢邊說邊用肩膀輕蹭陳澈,示意他快些取出官印,好讓對方看看,不過,陳澈正在苦思,沒有搭理他。
“不管你們什麼身份,請先隨我們走一趟吧,嗯不對…來人吶,火把舉過來!”汪寒忽然發現,對方有點兒像一個多年前的故人。
汪寒拿過火把,朝著捂臉的方畢繞了一圈,嗨,還真是老友,當年和他一起離開故土的同僚。
“哈哈!老畢!老畢!真是你吶!”他鄉遇故知,人生四大美事之一,汪寒激動的張開雙臂,此時來個熊抱正是理所當然中的事兒,可是,老友顯然不配合。
方畢向後一撤,吶吶的說:“哦唔…俺是老方!不是老畢!不是…”
汪寒尷尬的搓著雙手,不解的詢問了一句:“老方?你說這個…不是…”
“老汪啊!沒什麼不是,對著咧,記住了,俺是老方,就像你還可以是老寒一樣!”方畢沒有好招,一把扯過汪寒,摟著他的肩膀,拉到一邊,小聲的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