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跑進木穎房間,見木穎抱著一堆果子吃的正歡。
“傻姐...”陳澈習慣的喊了一聲。
“傻弟!”木穎小嘴一噘,當仁不讓,她如今越來越聰明瞭,知道陳澈的這個稱呼不太好。
“口誤,口誤,我的好姐姐,我喊錯了,我道歉!”這個小錯誤,陳澈犯了好多次,還好穎仙子疼愛他,從不和他計較,換作別人,早被玄仙姐姐打的魂飛魄散了。
“哼,澈弟如何稱呼姐姐,姐姐本來是心裡歡喜的,可是,姐姐怕別人聽了去,知姐姐是傻的,那樣...嗯...不好玩!”木穎教導起了弟弟,相比以前,邏輯清晰了好多。
“姐姐就是聰明,以前是弟弟瞎胡鬧了,姐姐莫怪!”陳澈想想也覺得姐姐說的對,姐姐可是凡人不敢想象的那般存在,在姐姐面前,陳澈覺得自己才是傻子吧!
“嗯,澈弟你跑過來...做什麼?”木穎拉住陳澈的手,唯恐他扭頭跑掉,一邊將蘋果塞進他手中,一邊想著弟弟天天忙的見不著影子,今天怎麼這麼閒?
“姐,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陳澈狠狠咬一口蘋果,咂著嘴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木穎轉了轉黑漆漆的眼珠,認為這件事情應該不難,便狠狠的點了點頭。
三天前,第一遍防禦工程完工之後,陳澈熱情洋溢的大講特講了一通,將大家不喜歡聽的建功立業、封侯拜相的說法改換了一下,變成了改善家境、提升幸福的美好願景,給眾民壯畫了一個大大的餅。
這次三天小長假,已是必放不可,勞逸結合,張馳有度嘛,這個道理陳澈豈能不懂?
放假,大家自然歡迎,那種久勞之後的輕鬆感覺,既高興又舒心。可是,唯獨陳澈不輕鬆,保持警惕與遠慮是一個節度使不可或缺的本能,沒了這一點,事事落於人後,陳澈哪裡還能帶的動這麼多寨民。
陳澈深知,這一放假,民壯們回到家中,老婆孩子熱坑頭,親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幾說幾不說,原來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鬥志可就有些危險了,人心散了,再想聚起來,想必難如登天。
果不其然,假期之後,遲到的民壯佔了四分之一,請假的也高達幾十個,情況比陳澈想象的還要嚴峻。
玉猴山早會沒有推遲,陳澈巡視了一圈,發現如期趕來的民壯們,三五個一群,七八個一堆的,懶洋洋的站在廣場中。
再一次考驗陳澈的時候到了,泰山崩於前尚有縫隙可鑽,人心散成渣可是覆水難收啊!
“兄弟叔伯們!這趟回去前後,變化很大啊,都吃成胖子了啊?紅光滿面、肥頭大耳的。”陳澈笑嘻嘻的說道,言語中有些嘲諷之意。
場中人頭攢動、議論紛紛,大家都在討論,陳澈開篇之言好不誇張,這苦寒之地,大家缺衣少食的,長期吃不飽肚子,一個比一個“苗條”,何來胖子一說?再說,三天吃成胖子,也太誇張了不是?
“肅靜,本人之言,並無不妥,放假臨去之前,我們壯志滿懷、初心不改。僅僅三天,你們變了,變的本人不認得了,變成了安於現狀的胖子。當然了,你們人沒有變胖,我說的是,你們的心變胖了,一心建設家園、守護幸福的心生了野草、多了雜念,如同長了贅肉一般,所以說,大家變胖了。”陳澈聲音不大,流露著失望之意,眾人不再亂講,慢慢靜了下來。
“觀當今之天下,大漠草原裡的旗族與猛族結束了百年戰亂,完成了東西合族。大家想想,統一後的旗猛族,首領玄燁已亮明旗號,自稱天汗,改良兵器鎧甲,大練八旗精兵。大家想想,事到如今,他會號召族人窩在帳篷中抱老婆、摟孩子嗎?大家說說,會不會?”陳澈丟擲兩問,像兩顆鉛火彈,砸進了人群中。
“不會!”
“肯定不會!”
“旗猛人不會那麼幹!”
......
男子漢們驚聞此訊息,立即嚷嚷了起來,不管你想不想承認,願不願意面對,事實就是事實,統一後的旗猛人,一旦兵強馬壯,必然南下叩關,侵佔華夏河山。
“好!即然我們清楚這一點,那便好說,旗猛人自古以來就是喂不飽的惡狼,他們一直對我們華夏族虎視眈眈、垂涎三尺,早已將我華夏北方防線研究了個底朝天。來年,旗猛人養肥了馬、磨快了刀,向南一瞧,好傢伙,大唐與大明的防線固若金湯、無懈可擊。不過呢,仔細一瞧,原來就數關外郡散人、懶人最多,武備松池,寨如散麻。大家不妨假想一下,旗猛人屠刀一指,鐵蹄踏過,我們那些村寨會怎麼樣?我們的族人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