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崇拜的陳穩,慧宙收回了遙遠的回憶,這一段殘缺的記憶並不是他的,而是那位聖王所留,至於如何傳承下來?如何傳進他的腦中?因為太過久遠,已經不得而知了。
陳穩抬了抬屁股,挪到了一條更平整的樹根上坐好,繼續陪著慧宙發呆。
陳穩鬧出的動靜有些大,青光影像中的金猴回過神來,先是一陣抓耳撓腮,然後不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穩,說個正事…”
長京城內,“鳥人”方畢躲躲閃閃的眼神特別搞笑,他不是個心裡特別能裝住事兒的人,特別是一件好不容易藏了這麼久,卻被小先生猛揭了一下,這讓他很不安,不知秘密是否已經名存實亡?
“老方,這半天跑哪去了?快來快來!表演一下你的拿手好戲!”陳澈笑的很賊,一有空就調戲方畢,看來不突破他的心理防線是不會罷休的。
方畢直急的一雙大手不知放在何處,小心翼翼的應對道:“小…小先生,你在說啥,俺聽不懂。”
“裝!接著裝,不仗義吶不仗義,我實心滴把你當兄弟,你就這樣騙我玩嗎?”
陳澈言盡,嘻嘻一笑,扭頭就走,空留方畢一人在風中凌亂。
昨天的石家別院、今天的陳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適合陳澈折騰方畢。
可是,就在方畢的心理防線快要崩潰之時,一塊石頭自牆外飛來,正砸中發呆的方畢,氣的方畢哇哇大叫。
“格老子的,一看就是個新手,傳遞個情報,至於用這麼大塊石頭嗎?”方畢揉著被砸得青腫的額頭,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揭下石頭上裹著的牛皮紙。
方畢慢騰騰的扶平皺巴巴的紙片,兩個歪歪扭扭的青字出現在了眼前:鳥人!
“啊!”方畢暗道一聲不好,彷彿拿到了燒紅的煤塊一樣,丟棄在地上,然後一躍而起,瞪著兩眼四處張望,高高的院牆之上,一張嘻笑不已的英俊臉龐冒了出來。
柘方小先生笨拙的爬上牆頭,拍打著身上的泥土,然後“端正”的往牆頭上一騎,呵呵一笑,慢悠悠的回答了方畢的疑惑。
“不用這麼大的石頭,能砸得醒想裝睡的人麼?”
方畢自知有難言之隱,暗暗一咬牙,繼續裝無辜:“嘿嘿小先生,有門你不走,怎麼爬上了牆面?”
“呵呵,還要裝下去麼?好吧,看來額頭還不夠疼。”陳澈開始有些佩服老方了,沒想到這傢伙還有如此隱忍的一面,這身份之秘看來更不簡單啦。
方畢忍著頭痛,一臉憨厚的說道:“小先生有所不知,有調皮孩子扔了個石頭,不礙事的,不礙事…”
“我砸的!”陳澈斬釘截鐵的打斷了方畢的話,看他還怎麼裝下去。
方畢老臉一尬,依舊不惱不怒的說道:“哦哦,小先生又淘氣了,沒事沒事,是俺功夫不濟,下次俺一定提高警惕!”
老方當然知道是陳澈砸的,他接受了柘方的使命和主人的命令,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何況小先生只是淘氣了一點,並不是真有意要砸他,所以這一下子,一點也不疼。
“切,還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啊!”出乎陳澈的意料,老黑還真是憨厚老實啊。
方畢壓根沒當一回事兒,一如既往的笑呵呵的說道:“小先生,你就別逗俺了,俺真是柘方秘密派來保護你的。”方畢決定死撐到底,派他之人,他真的不敢說出來。
陳澈跳下牆來,撿起方畢丟掉的紙張,看似無意的撿起紙張,故意展開此紙,舉著“鳥人”二字故意刺激方畢。
“小先生,俺再次宣告,本人姓方名畢,受鴻仙指派,作為明衛,前來協助你出使西唐,負責你的安全和起居!”方畢招牌似的笑容有些假,卻讓陳澈沒有一點兒辦法。
陳澈向搖椅上一躺,故作一臉嫌棄狀的問道:“搞什麼?安全還好說,什麼起居,你是會鋪床,還是會暖被窩?”
方畢白眼珠一翻,像個受到大漢調戲了的小媳似的,也是一臉嫌棄的答道:“咦!小先生想啥哩,還想著讓人暖被窩,我柘方一向崇尚節儉樸素、自食其力,你這富家公子的想法,千萬要不得啊!”
“我…我就那麼隨口一說,你別扯太遠,咱們接著說正事。”方畢有問有答,陳澈一不小心,就讓方畢扯到其他事情上去啦,這讓陳澈很苦惱。
“正事?什麼正事?唐國女皇又找咱們的麻煩啦?”將厚臉皮進行到底,方畢認真的問道。
陳澈被逗樂了,就算是來了唐國事務,你這位“安全武官”也沒啥鳥用武之地,想歸想,嘴上也不能閒著:“扯,就你能耐,說你的事,你真是鴻仙所派?”
“當然了,俺老方何時騙過你!”方畢胸脯拍得山響,這謊撒的有些生硬。
“不對,是我問錯了,我是說,你真的只是鴻仙所派?”陳澈笑容一收,眼神一冷,直逼方畢,方畢心中一寒,眼神有些飄忽,頓了一下,心虛的點了點頭。
陳澈覺得可以了,經過反覆詢問,方畢並不比小雨有城府,估計是因為奉了某人的死命令,才不得不三緘其口的,算啦,有時間了再慢慢套問,只要這傢伙不是敵人就行。